大喊:
“敵襲,敵襲轟”
第一個敵襲剛剛說出口,第二個敵襲剛剛從肺葉裡湧出來,還沒有形成清晰的音節,一枚體積巨大的火箭彈,好似天外破空砸下的流星,轟然砸了下來,就在與地面接觸的一剎那,無數的子彈藥從火箭彈的母彈倉裡噴射出來,瞬間覆蓋了包括三班在內的一大片區域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如同炒豆子般在山谷中響起,熊熊的烈焰頃刻之間便將一片空地化作汪洋火海,駐留在空地上的幹部戰士們,甚至連一句喊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被巨大的爆炸和猛烈的火焰席捲吞噬
“張大愣子張大愣子張大愣子”
望著已經化作一片火海的三班陣位,匍匐在山溝裡的王傳福聲嘶力竭的呼喊著,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剛剛還跟自己說笑鬥嘴的張金旺,轉眼的功夫就這麼陰陽兩隔,所以他呼喊著,咆哮著,希望能得到那位老夥計的回答,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回答他的並不是老夥計一如既往的調笑和鬥嘴,而是鋪天蓋地的火箭彈和永無休止的爆炸(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一章 危在旦夕
密密麻麻的火箭彈,劃破拂曉前漆黑的夜空,猶如天際之間的星光點點,更似墜入人間的紛紛墮仙,將漆黑的雨夜裝扮的光彩奪目,靚麗非凡,然而就在下一刻絢麗的一幕便展露出恐怖暴虐的本性,
無數的子彈藥在距離八十米的高度噴射出來,就好像是無數臺巨大的死亡播種機,將無法計數的死亡種子播撒出去一樣,把整片成扇形的山型鞍部籠罩在無窮無盡的死亡陰影下,並以最為猛烈的爆炸,向世間宣告,這就是所謂的毀滅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讓山谷都為之動搖
“咚~~咚~~~咚~~~”
氣浪將一輛輛停放在陣地上的“衛士”火箭炮車,不住的掀翻在地,然後撕扯開來,發出令人戰慄的金屬摩擦聲
“噗~~~噗~~~噗~~~”
熊熊的烈焰將方面數公里的區域化作一片火海,炙熱的氣浪不斷升騰,把戰士們的鮮血燒盡,把傾盆暴雨化作縷縷蒸汽,縈繞在天地之間
硝煙滾滾,轟鳴震震,天際的暴雨在此刻都悲鳴一般的大了幾分;熱浪翻騰,鮮血浸染,這片土地被血與火鐫刻出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焦糊瀰漫,殘肢滿地,那是戰士們用生命書寫的戰歌,更是履行了一箇中**人無畏的承諾,為了祖國,寧願犧牲自我
當爆炸漸漸平息,當層層的火海被遲來的暴雨盡數澆滅,山谷之間早已化作一片白地,周圍的樹木早已被燃燒殆盡,誰處可見的的“衛士”火箭炮殘骸更是被烈火灼燒變形,烈士們的遺體更是面目全非,甚至有的只剩下無法言明的寸寸斷塊,冷酷,慘烈,犧牲,痛苦,不到兩分鐘的越南的火箭炮火力覆蓋,卻讓這處小小的簡易陣地,承受了今生今世都無法釋懷的傷痛
“金旺,張金旺張大愣子我的老夥計嗚嗚嗚”
就在爆炸停止,烈火熄滅的那一刻,王傳福終於掙脫連長和通訊員的束縛,奔到三班陣位上,也不顧烈火燃過的灼熱,用手瘋狂的翻動著陣位上的殘骸,終於在一塊鐵皮下面發現一段燒焦的手臂,看著手腕上那塊依稀可辨的手錶,王傳福頓時發出一聲悲鳴,將那段還發燙的手臂抱在懷裡,淚水泉湧一般,從雙眼中奪眶而出:
“老夥計,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們還有賭約,我們還要首發命中,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怎麼就這麼走了,我還沒喝到你的老白乾,你怎麼就這麼走嗚嗚嗚”
真摯的呼喊,和悲慼的哭聲在山谷中緩緩的迴盪著,伴著嘩嘩不停的雨水落地聲,說不出的,讓整個天地都為之動容,三連連長看著這一幕,本想著上前勸一勸王傳福,可當他剛伸出手,
便有縮了回去,最後舉過頭頂,撫下雨帽,取下軍帽,對著王傳福手中的遺骸,對著化作一片焦土的三班和九班陣地,深深鞠了一躬,站在起身後的三連和四連的指戰員見此,也不約而同的跟隨三連長,深深的彎下自己的腰,
夜雨蕭瑟,山風悲鳴,沉默鞠躬的戰士們流著默默無聲的淚水,混著臉上浸溼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被烈火烤乾的土地上,就這樣,倖存的戰士們久久的彎著腰,流著淚,在漆黑的山谷中,就如同一尊尊雕像一般,讓人肅穆,令人敬然
“真沒想到竟然”
就在這時,戰士們的身後,停下來一輛吉普車,盧嘉棟披著雨衣走下車子,愣愣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