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羅衝玉宓揮揮手,說:“去去去,我自己回。”
玉宓看著玉修羅說:“那我得把主艦開回青州啊。”
玉修羅一聽玉宓這是下逐客令,也沒計較,奔到曲迤柔的身邊,朝玉宓送她倆離開主艦。
玉宓朝旁邊的傳送法陣一指,說:“你當全艦都是傳送法陣啊!往那站。”
玉修羅一瞪眼,說:“我看包穀直接從原地消失,還以為這大羅赤金主艦哪都可以進行傳送。”說罷,拉著心情頗有些不好的曲迤柔走向那傳送法陣。
曲迤柔走到法陣上,對玉宓輕輕點了點頭。
玉宓把曲迤柔和玉修羅送離主艦,便啟動主艦回青州。
玉修羅和曲迤柔落在主艦外、炎火聖城外。如今只剩下她二人,玉修羅頗為心虛地喚了聲:“師傅。”她低頭認錯,道:“此次是我輕敵大意了。”
曲迤柔說道:“虧得你對上的是想息事寧人只貪點小便宜的炎聖宗,你說你若是對上包穀這種性情的,你和這十萬大軍、一千艘大羅赤金艦還會存在麼?”她抬指往玉修羅的額頭上一戳,道:“獅子搏兔亦全力以赴。和你說過多少次凡事要謀定而後動,你這莽莽撞撞大大咧咧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
玉修羅低著腦袋不吱聲。
曲迤柔挑著玉修羅的下巴,讓玉修羅看著自己,她說道:“阿乖,這修仙界的大勢已經變了,我不知道還能護你到什麼時候。”
玉修羅見到曲迤柔看著自己的那神情模樣,心中一動一疼,抬臂將曲迤柔抱在懷裡,低聲喚道:“師傅。”她已經很用心很努力了。她知道她比不了玉宓和包穀,可修仙界能有幾個玉宓和包穀那樣的?
曲迤柔拍拍玉修羅的手,說:“這事你如果再出差錯,沒誰會幫你。”
玉修羅“嗯”了聲,仍舊緊緊地抱住曲迤柔不吱聲,師傅柔柔弱弱卻對她格外寵溺的模樣總讓她心疼,就想抱住她師傅不撒手。她低聲道:“師傅在害怕?”
曲迤柔低嘆一聲,道:“如何不怕。天地越大、眼界越寬,便越會發現自己像螻蟻一般渺小,再努力地成長也趕不上這世界的變化。”
玉修羅明白曲迤柔是說這一界的天道變化,以及對天地十界、上界的憂心。包穀要建破界域門打通與外界的聯絡,她們的這點力量比起外界、比起上界,那些地仙、上仙、真仙想在碾死她們真就和碾死螞蟻一樣。膽怯的人,甚至想維持現狀,然維持現狀就等於自絕仙路,而不成仙不以得長生,終究會老死。哪怕她們想留在原地,可別人在前進,她們若不努力前行,只會被遠遠地甩在後面,最後淪為塵埃。她現在是洞玄期的修仙者,以她這樣的成就洞玄期,在修仙者中來說是鳳毛麟角,算是小得很。可回頭看她七八歲時的那些同門小夥伴,當年,大家都是稚子孩童,都站在同一條修行起跑線上,她如今進階到洞玄期、青春正盛,那些沒有邁進元嬰期的小夥伴已經老死,那些在成長途中隕落的小夥伴早就化成了塵埃湮沒於黃土……她們都不想自己有天也成為別人回首走過的路上的一杯黃土。
曲迤柔從玉修羅的懷裡抽身,說道:“你回大營吧,追債的事不必急於一時完成,但須得把自己護好,把事情辦妥當。記住,欲速則不達,凡事謀定而後動。”
玉修羅用力地“嗯”了聲,在自家師傅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吻,這才取出傳送陣臺離開。
曲迤柔在玉修羅離開後,抬指輕輕觸了觸被玉修羅吻過的唇,眸光幽然。以玉修羅的年齡和資質來說,能夠到如今的修行境界已經很是不俗。她從來不指望玉修羅像玉宓和包穀那般成長迅速,因為想要獲得那樣的成長必然是置於死生之地,不斷地將自己陷在絕境中去激發潛能才能獲得迅速的成長,那代價、那風險都太大,包穀和玉宓都受過太多的罪和磨難,她不想讓玉修羅去經歷和承受那些。她原想再護玉修羅幾百年等玉修羅到渡期劫後再放手讓玉修羅自己去闖去拼,如今想來自己是不是把玉修羅護得太好了?
曲迤柔不禁想到了清瀠。天帝之女,戰力強大得讓雪清都忌憚,卻因被護得太好,一派單純天真,落到要讓包穀護著、養著的境地。三言兩語就被誆騙進虛空,若包穀是個心思險惡的,還不知道清瀠會落到怎樣的境地。
曲迤柔決定以後玉修羅的事她不再插手,放玉修羅自己去闖。她又想到,萬一玉修羅再遇險怎麼辦?或者是被誰殺了怎麼辦?若是幾百年前的修仙界,洞玄期的實力足夠出去自己闖蕩,可現在洞玄期的實力放在這種勢力爭鬥中是真的不夠看。
曲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