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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個曾經和淼淼耳語的男人來到了他的身後,低頭恭敬地簡述了我來此的目的。

他聽後,正顏對我說道:“求我辦事,為何不直接我?”

勒你個去,我要知道淼淼口中那個可以隻手遮天,神通廣大的男人是你,打死我也不會來的。

他張開雙臂撐在牆壁上,將我禁錮在他胸膛的方寸之間。腕中Breguet的瑪麗安東尼特的發出幽藍色的光芒,我閉上眼睛,刺痛我的並不是他的表,而是他的笑容。 我一副想死的表情,讓他很開心,他又笑了起來,笑得極為燦爛奪目。

他終於高高在上,我終於卑如螻蟻。

我的嗓音裡有一個突然振顫的音符,能蠕動起來,“沒,沒,事了。”

我突然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雖然很肉痛,但那兩臺裝置權當做善事捐給國家好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垂臂,我籲出一口氣,剛要轉身離開,他卻伸出修長的手指,撩起我耳畔的一縷秀髮,在掌心中反覆摩挲著。髮梢遞來了他華貴而曖昧的氣息,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酒氣。

他曾喜歡揉我的頭髮,他曾為我洗過頭梳過發,他曾說我擁有全世界最美的長髮。可惜俱往矣,不提也罷。

他像只猛虎,在細嗅著薔薇,“唐搖,你這麼膽小,當初怎麼敢在我們的婚禮上逃跑呢?”

我驚秫地哆嗦,謝謝他的提醒,我他媽記起我曾經差點和他,我小說中的男主角結婚。

還好我懸崖勒馬,才沒有鑄成大錯。

☆、第 20 章

我落荒而逃,竄出1001的大門。臺階下早已停了一輛東風,我趕忙走過去,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一位帶著蛤蟆鏡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拉開車門,彎下腰一屁股坐了進去。男人立刻發動了車子,向馬路中央駛去。

“怎麼臉色那麼差,活像碰見鬼了。”男人打著方向盤,貌似漫不經心地問我。

“嗯,比見鬼還可怕。”

“噢?”他將車速減慢,挑眉專注地望著我,等我主動坦白。

街燈耀眼,路上的車輛穿插而過。一輛咬著我們車尾的集卡在不停地閃燈。

“美男,”我瞪大眼睛,叫道:“別總盯著我看,看路啊。”

我低估了他的恆心,集卡開始不耐煩地按喇叭。我垂下肩,認輸道:“還不就是聶雲天唄。”

他吹了聲口哨,邊將手伸出窗外,擺了擺,邊說“唐搖,我也很想知道,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集卡打了轉向燈,直接超越我們。我撫著額頭,記憶如沙漏倒流。

“我父親破產後,我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小房子,一個人居住。那是80年代建造的老式城區,設施很陳舊,住戶內甚至沒有天然氣,而是靠瓦斯爐維繫日常生計。那年的冬天南方特別冷,我記得那天晚上只有零下4度。放學後,我突然心血來潮地去超市買了小肥羊鍋底,和一些什錦冷凍食品,準備煮火鍋吃。”

“你一個人吃火鍋?”他笑著問我,有些鄙視的意味。

我哼了一聲,“你到底要不要聽我好好講。”

他忍住笑,點點頭,那張俊臉揪出不少褶子。

我撩了撩髮梢,接著說:“我將食材料理乾淨後,窗外一飄起綿綿細雨,而此時發現我的瓦斯爐沒氣了,我撥電話讓服務中心的人幫我換一罐,可是……”

“可是怎麼了?”真是個沒有耐心的聽眾。

“可是,突然間停電了,我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出手機,我想打電話求救,可我將電話本里的聯絡人上上下下反反覆覆地尋了2遍,卻沒找出任何一個可以讓我打電話救助的人。我當時覺得自己可悲極了,沒有父母,沒有朋友,如果我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現吧。我是被世界遺棄的那種人……”

回憶的火車在時間的軌道上一路奔騰。

我的眼前一團黑暗,窗外響起陣陣冬雷,我很害怕,我從小就很敏感並擁有無窮想象力,我總覺得有個沒有臉的女鬼正從廁所的馬桶裡鑽出來要吃掉我,或者是某種怪物會從下水道中爬上來,將我作為寄生體。

這些可怕荒誕的想象力會殺死我,那些搖曳的樹枝,就想它們的利爪,那些風的呼嘯,就想它們的嘶吼。我即孤獨又害怕,這樣的一個我,渺小的我,可憐到極點。

我抱著頭蜷縮在桌子底下,我開始輕微痙攣,直到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我差點死於自己的胡思亂想。好吧,現在門鈴響了,我該不該去開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