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細細觀察下來,覺得小桃雖然不是天生的聰明靈慧,但好在辦事盡心,且也肯用心去揣摩、肯花心思去學,如此,自然還是要好好培植她,以作長久之用。不然,她身邊兒除了小桃之外,哪裡還有可用的人呢?
這丫頭雖說不是聰明至極,但對她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清楚的。知道既然已經身在庸王府、已經做了她這個庸王妃的侍妾,日後便沒有平穩的路可走。要麼為人重奴顯赫一世,要麼隨主同死屍骨無存。能活著的時候,誰願意死呢?還不拼命地謀個活路嗎?
所以此時,小桃心裡應該很清楚,她們早就在一條船上了。不管願意不願意,必須與她一個鼻孔出氣,必須盡心竭力的為她做事。
如此,也就足夠了。對奴才而言,還能要求什麼呢?只要認主、忠心,此外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都可以慢慢兒提升。
“小桃啊……”秦穎月嘆了一聲,掏心掏肺地說道,“跟了我這樣的主子,真是苦了你了……先前我不受寵,連累得你也過得清清淡淡的,後來我好不容易做了正妃,眼瞧著好日子到了,殿下卻又遭禍了……”
“不僅如此,卻還如此冷待我,只怕我這邊禍患已起,想推是推不掉的。如此,可是連帶著你也要與我一起,過起把頭栓在褲腰帶上的日子了。”
“娘娘言重了,伺候娘娘、為娘娘辦事,是奴婢的本分,何來連累之說?娘娘可折煞奴婢了。”小桃誠惶誠恐的說道。
秦穎月伸出手來,拉著小桃的手道:“你莫要慌張,我說的可不是客套話兒,而是真心之言。算起來,如今在這王府裡,乃至這世上,我能信得過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了。我也能看得出,你對我很忠心,也知道只有我好了,你才能好的這個道理……”
“日後你只管聽我的仔細辦事,把事情都辦得漂漂亮亮兒的。咱們主僕二人一起熬出去,你的境況自然也會大為不同。有什麼不懂的,一定要多想多問、最好一點兒差錯也不能出,明白嗎?”
“是”,小桃感念的應道,“難得娘娘不嫌棄奴婢愚鈍,奴婢一定盡心辦事,絕不給娘娘添麻煩。”
秦穎月笑笑,很親切地輕拍了拍她的手:“不管是太子、還是庸王、還是宸王,你只管記著,咱們兩個才是一條心的。有我活著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你死了;有我一口吃的,我絕對不會讓你餓著……”
秦穎月說著,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傷心往事似的,長嘆了一聲兒,道:“你也知我先前在丞相府裡的處境,其實我沒什麼親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兒在這世上掙扎。可自從到了太子府之後,你我主僕二人朝夕相伴,你伺候我這樣周到盡心,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啊。”
小桃忙跪了下來,重重叩首:“娘娘待奴婢如此恩重,奴婢縱是粉身碎骨亦無法報答。只願能長伴娘娘左右,儘自己的全力為娘娘分憂。奴婢把娘娘看得比李自己的性命還重!”
秦穎月感嘆道:“難得你有這份兒心,也是我的福氣。你快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著。”
“是。”小桃應了一聲兒。
受到主子這一番厚待,心內卻是歡喜不起來。
先前秦穎月待她可從沒有這番禮待。雖說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苛責,但整日裡主子的架子還是擺得很足的,哪裡說過這麼抬舉她的話?自打獲得殿下寵愛之後,發現用到她的事情愈發多了起來,這才開始著意拉攏。
等哪一日,她若是沒有用處了,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出去都是好的,只怕會直接連性命都沒了。
侍奉秦穎月這麼久,這位主子娘娘的狠辣手段、歹毒之心,她可是再瞭解不過。對她有用的,她就會用心經營,對她無用的,若留著不乾淨,則多一日都不會留。
這位主子娘娘可從沒有什麼菩薩心腸兒,對她而言,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所以,如果她不想死,就只能確保自己一直對這蛇蠍主子有用處,確保自己一直不出錯兒。
這樣的處境,讓她怎能笑得出來呢?
庸王府的另一邊,庸王聽了張福海的稟報,便笑道:“快去給本王備車,本王要去三弟問一些趣事兒,在家裡待著都要悶死了。”
此時庸王正在琳屋裡呢,看了琳琅一眼,笑道:“你也同本王一起過去,提供老三說說江湖上的趣事兒。”
琳琅施禮道:“殿下恕罪,妾身不想去。”
庸王呵呵笑道:“無妨,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琳琅卻是很堅決地搖頭:“恕妾身直言,像宸王殿下那樣的卑鄙小人,讓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