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水,起身走到陽臺上,小區裡隱有燈光還在亮著,因為太孤獨,所以略顯蒼白,寂靜的夜靜謐美好嗎?沒感覺到,只覺得太難熬。
……
翌日清晨,陸子初揉著發疼的額角,邁步下樓,就聽到廚房裡傳來一陣炒菜聲。
阿笙一大早起床,雖然渾身沒力氣,燒還沒有退,但住在陸子初家裡,總不能像少奶奶一樣,凡事都讓他伺候著。
應該有所回報才對,好像只能做飯了。
在醫院出沒一整天,衣服需要清洗,問題來了,阿笙沒有帶換洗衣服,早晨起床,開啟衣櫥,看到裡面掛著幾件襯衫,取出一件黑襯衫在身上比了比,剛到大腿,穿在身上還是很合適的。
於是,在這樣一個清晨裡,阿笙沒有一點防人意識,穿著陸子初的黑襯衫出現在了廚房裡。
清早,廚房,女人穿著男主人平時慣穿的黑襯衫,怎麼看都有些性感。
陸子初在門口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氣息尚未平復,就聽阿笙在身後跟他打招呼:“早——”
陸子初沒回頭,又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水,可能是因為晨起,嗓子有些低沉沙啞:“早。”
阿笙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透著些許不自在:“不好意思,我衣服洗了,沒有衣服穿,所以就借穿了你的襯衫……”
陸子初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站在廚房門口,烏黑的發披散在肩上,面容白皙靜好……
移開眸光,陸子初端水前往客廳,說了這麼一句話:“很適合你。”
阿笙看著他的背影,雙臂環胸,勾唇笑了,很適合,有多適合呢?
睡了一覺,阿笙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就連壞情緒和遲鈍的意識也都宛如海水退潮而去,經過一夜胡思亂想,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此刻的她反倒輕鬆自在了許多。
她並不是一個好人,骨子裡有著與生俱來的小邪惡。
……
小時候,有男生欺負她,總喜歡在上課的時候扯她頭髮玩,她當時沒說什麼,但當天晚上回去,就央著哥哥給她抓一隻壁虎玩。
哥哥當時看著她,一副見鬼的表情,“發燒了吧?你不是很怕壁虎嗎?”
她笑的天真無邪:“我想養在玻璃容器裡,沒事的時候拿出來多看看,保不齊以後就不怕了。”
哥哥無語幾秒鐘,然後仰天長嘆:“我妹妹乃神人也。”
話雖如此,兄妹兩人還真是趁著夜色,拿著手電筒抓住了一隻大壁虎。
哥哥抓到後,忽然伸到她面前,故意嚇她,她也確實嚇得夠嗆,扶著牆壁,險些癱倒在地。
但被嚇,心裡卻很高興,因為聽說那名男同學比她還害怕壁虎。
隔天早晨,全校師生齊聚在一起升國旗,人群裡忽然傳來一陣***亂,緊接著有男生受驚哭聲淒厲響起。
聽說,那男同學看到肩膀上棲息著一隻肥肥的大壁虎,伴隨“媽呀”一聲尖叫,緊接著像個小跳***一樣在人群裡又蹦又跳,伴隨著國歌聲,驚聲連連:“快幫我把它弄下來,快啊——”
周圍很亂,唯有阿笙站在廣場上紋風不動,激情澎湃的唱著國歌,越唱心越暖,這歌真好聽。
那天早自習結束,沒人再揪阿笙頭髮,阿笙心情格外舒朗,去車棚推腳踏車時,看到陶然騎在腳踏車上,單腳支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陶然說:“我看到了,去廣場集合之前,你把壁虎放在了杜明康身上。”
“莫名其妙。”阿笙瞥了一眼陶然,把腳踏車推出車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很怕壁虎。”
陶然老氣橫秋道:“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你暫時關閉了你的勇氣,就像今天,你不是很勇敢嗎?”
認真看了陶然一會兒,阿笙說:“陶然,我能給你提個意見嗎?”
“請說。”
“暫時關閉你的眼睛,我不會把你當成近視眼。”
……
每個女人都會有孩子那一面,阿笙往煎蛋裡放鹽時,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早餐不是在餐桌上吃的,陸子初在客廳臨窗位置上整理檔案,阿笙把早餐端過去,站在他身旁,看他靜靜的吃著早餐。
稀薄的陽光淡淡的灑落在陸子初身上,似乎浸潤了潮溼的心事。
男子用餐之前,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了聲謝,拿起刀叉,切著盤中煎蛋,氣質很迷人,把煎蛋吃進嘴裡,慢慢咀嚼更加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