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塢。
這話無情之餘,似乎也太開門見山了。
“。。。。。。”方欣輕輕咬唇,燈光下臉龐柔和,一雙秋眸水氣生光,轉眸看向韓淑慧,輕輕喚了一聲“伯母”,欲言又止錙。
韓淑慧轉身看她,一步步走近,拍了拍她的肩,“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改天伯母請你喝茶。”
韓淑慧嗓音低柔,微微沙啞,總之很好聽。這番話可以看出一個長輩對晚輩究竟有多愛護和體貼,但若有人深知韓淑慧的性情,一定能夠聽出韓淑慧話語間的冷然和疏離。
不管她有多喜歡方欣,這畢竟是陸家的家事,有些話確實不適合在外人面前講出來,縱使陸子初不打發方欣離開,她也會隨便找個理由打發司機送方欣回家。
方欣被方家嬌生慣養,好比溫室水仙,經不起現實打磨,遇事很難沉得住氣,若不是性情溫婉,知書達理,比楚楚少了些許心計,韓淑慧又怎會待見她多時。
陸家兒媳,可以沒有經商頭腦,但必須要安分守己,家境清白。。。。。。這些,顧笙都達不到。
韓淑慧發了話,方欣不便繼續逗留,走前看著陸子初,他正在跟薛阿姨說話,似乎讓薛阿姨準備一杯熱牛奶端到樓上去。
方欣喉嚨發堵,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陸總,我先走了。”
陸子初終於抬眸看向方欣,就那麼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看的方欣心頭直打鼓,方才開口說道:“方小姐,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呢?”
這話陸子初問得輕描淡寫,方欣卻有些被駭住了。是啊,她和陸子初是什麼關係呢?
“下次來找我,麻煩提前預約,你是方總千金,我自會好好招待你。像今天這種情況,不得不說,方小姐做法欠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辜負了你的情。你今年26歲了吧,該長大了,凡事三思而行,於你於他人都好。”陸子初雙臂環胸,姿態閒適,說這話時,嘴角微微翹起,因為笑意太淺,反倒有些似笑非笑。
聞君一席話,方欣唇色蒼白,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曾聽父親說過,陸子初在商界是個狠角色,不說話則以,一旦說話必定傷人見血。對此她並不認同,絕對父親誇大其詞,因為一直以來每次見面陸子初待她還算禮遇,於是自以為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如今方才得知,陸子初的狠不在於他的語氣和表情,而在於他的平心靜氣,他越是話語平淡,越是讓人無地自容。
韓淑慧皺了眉:“子初。。。。。。”再看方欣的臉,竟是全無血色,大概從小到大還不曾被人這麼當面訓斥過,一時水光瀲灩,彷彿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
方欣擔心韓淑慧因為此事和陸子初較真,連忙牽強笑道:“伯母,我沒事。”
韓淑慧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子初講這話沒什麼惡意,別往心裡去。”
“我明白。”方欣低著頭,卻是再也不敢回頭多看陸子初一眼,其實和韓淑慧一起來這裡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對於她在背後打小報告,陸子初應該很反感吧?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把事情給搞砸了。
韓淑慧送走方欣回到客廳,就看到陸子初坐在沙發上削水果,手勢沉穩,削蘋果皮的時候神情專注,那樣的專注蓋過了韓淑慧即將而來的憤怒盤問。
她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陸子初,似乎只需那麼站著,就能在談話中奪得主動權。
“你似乎忘了,她是韓愈的妻子。”
“會離婚的。”
“如果韓愈執意不離呢?”
他說:“那也沒什麼,我會和她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韓淑慧想笑,卻笑不出來:“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原諒了她母親,原諒了她的情感背叛,忘記美國牢獄之災,忘記你外婆的死,親手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六年悲苦,你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嗎?”
陸子初沉默片刻,方才說道:“她19歲那年和我在一起,轉眼間快九年了。九年間,我沒有帶她外出旅遊過;06年十月份承諾她有機會一起外出旅遊,我沒做到;答應她一起去杭州看望劉依依,我沒做到;陪她去電影院看過兩場電影;帶她去過一次海邊;去廟裡求過一次籤,下下籤;我們把時間都花費了在了工作和學習上,以至於回想過去,我欠她很多很多。她很快就要28歲了,瘋了六年,除了陸子初女朋友的身份,我什麼都沒給她。西雅圖顧家,滿牆的照片,我找了許久,上面唯獨沒有一個她。她被家人不容,辜負我被周遭朋友唾棄。。。。。。你問我,為什麼不恨她母親?我不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