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初五,天氣半陰半晴。
姜舒和鬱崢應約,去了鬱瀾的公主府。
他們到時,鬱瀾和周泊序早己到了。等了不多時,孫宜君和鬱源也來了。
府中工事己完,下人在做最後的清掃規整。
六人從前庭到後院,細緻的逛了一遍。
“阿姐這府邸裝繕的可真漂亮。”姜舒滿眼驚豔。
鬱瀾這公主府雖沒有王府那般大,但花園荷湖假山應有盡有,一步一景,十分精緻漂亮。
鬱瀾笑道:“你喜歡以後可常來。”
公主府是工部畫了圖紙讓她挑選,按照她的喜好所修繕,很合鬱瀾心意。
“離的這般近,我自是要常來的。”姜舒走累了,幾人到後園涼亭落座。
公主府同璟王府只隔了兩條街,便是走路也只要一刻鐘左右,很是方便。
聽到她們的話,孫宜君撇嘴道:“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了。”
榮王府與公主府璟王府方向相反,坐馬車都得半個時辰。
“哪能呢,我的府門隨時為你敞開。”鬱瀾笑著端起茶盞。
“當真?周大人不會不高興嗎?”孫宜君看向周泊序。
周泊序道:“歡迎之至。”
他白日公務繁忙,甚少在府中,莊韞也要上學,有人能陪著鬱瀾閒話解悶,他求之不得。
“喂喂,你們當我不存在呢?”鬱源不滿出聲。
孫宜君瞥他一眼,輕哼道:“你就沒點自己的事兒做嗎?那翠雲樓你不管了?”
鬱源一聽不說話了。
翠雲樓生意紅火,每月能賺不少銀子,現如今他又娶了妻,將來還得養孩子,自是得好好經營多賺些。
這些日子耽誤許久,明日得去瞧瞧了。
幾人歇了一會兒,繼續逛主院。
進到主屋內室,一眼瞧見了那張雕花大床。
姜舒打量幾眼打趣道:“阿姐這床怎麼沒送我們的大?夠用嗎?”
“夠……用。”鬱瀾面色赧然,不敢看身旁的周泊序。
周泊序面色不變,耳根卻幾不可察的紅了。
好在話頭就此打住,姜舒在屋中轉悠起來。
屋中桌椅器物都是新的,一應俱全,什麼都不缺。
姜舒犯了難,不知該送鬱瀾什麼新婚賀禮才好。
距離鬱瀾和周泊序大婚,只剩下兩月了。
西月的天說變就變,上午還有幾縷陽光,下午突然就下起了雨。
姜舒午睡後醒來,望著雨幕出神。
今年的雨,真的好多。隱隱的,姜舒有不好的預感。
晚膳時,鬱崢墨眉微凝著進屋。
“怎麼了?”見他神色不對,姜舒探問。
鬱崢在桌旁坐下,一邊淨手一邊道:“剛收到訊息,端州連降暴雨,己淹沒數座村莊城鎮,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死傷不明。”
如此大的洪災,明日早朝又有得爭論了。
姜舒聽完,望著屋外細細密密的雨,秀眉輕蹙。
她就知道,不只上京多雨。
“那怎麼辦?”姜舒憂心問。
鬱崢放下帕子,看著姜舒微皺的小臉道:“賑災安民,防治疫病。”
頓了頓,鬱崢又道:“這些事不用你操心,別多想。”
也對,國計民生自有君王百官操心,她一個內宅婦人,想什麼都無用。
如此一想,姜舒放寬了心,專心吃飯。
晚間兩人洗沐後照常坐在榻上看書,臨睡前追雲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主子,有急報。”
鬱崢起身走到外室,開啟屋門聽追雲稟報。
“李旭畏罪自盡了。”
鬱崢聽完唇邊泛起冷笑:“這般急不可耐,看來李旭知道的不少。”
略微思忖了片刻,鬱崢道:“處理好後先把人治好看緊,另外,保護好他的家人。”
端州大災,這幾日定然無暇抽身。而李旭‘畏罪自盡’,傷的也不輕,需要將養。
“是。”追雲應下,轉身去了。
雨又下大了。
鬱崢關上門進到內室,同姜舒上床安歇。
朝堂政事,姜舒幫不上忙,便也不問,安靜的躺在鬱崢懷裡入睡。
翌日早朝,朝堂氣氛低沉冷抑。
大理寺卿張霆,先上報了李旭在獄中自盡一事。
此事本應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