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秀眉輕挑,緩聲道:“我雖掌了幾年家,卻只操辦過兩場宴席,都是母親在旁指教才堪堪沒給侯府丟臉。”
“此次壽宴意義重大,有半點不妥都會損傷侯府顏面,我經驗不豐無法獨當大任,還是母親主持,我從旁協助的好。”
沈母正要說話,姜舒又補了一句道:“再則,我的腿也沒好全,忙裡忙外的怕是撐不住。”
姜舒所言句句在理,沈母張了張嘴,被堵的無話可說。
沈母看向沈老夫人,期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
可沈老夫人在喝藥,根本不理會。
沈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腦子卻清醒的很。
若是旁的事倒也罷了,可此次是給她操辦壽宴,凡事她只能聽聽,不便開口說道。
沈母氣悶不己,捏著手硬著頭皮道:“隆重操辦花費頗多,然府庫空虛舒兒你比誰都清楚,這銀錢……”
“銀錢的事母親不必憂心。”姜舒道。
沈母一聽心中一喜,滿面笑容道:“我就知道舒兒最是大度孝順。”
知沈母誤會了,姜舒悠聲道:“侯府大宴,前來赴宴的都是京中顯貴,送上的壽禮必十分貴重。若宴後府中銀錢短缺,挑些壽禮當賣即可。”
“這怎麼能行!”沈母立時反駁。
若讓人知曉侯府靠當賣壽禮度日,豈不笑掉大牙。
姜舒蹙眉,一臉為難道:“那不然我將送給祖母的壽禮,折成銀子給母親?”
姜舒向來出手大方,壽禮折成銀子定然十分可觀,足夠操辦壽宴。
沈母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看向沈老夫人示下。
畢竟是沈老夫人的壽宴,也是送給沈老夫人的壽禮,總要經過她同意準允才行。
“我如今老了,不管事了,都依你們吧。”沈老夫人閉了眼,蓋住眼中悲涼。
堂堂侯府,辦場壽宴竟算計至此,實在可悲。
也罷,錢財乃身外物,左右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由她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