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走入一個巨大的漩渦,此時的他正扛著一個裝滿礦石的大包裹向著集市方向行進著,心裡還在為剛才的一幕而進行著一番小小的總結。
初來乍到闖碼頭,總得要先殺雞儆猴立立威才行。他原本這次前往上繳任務,心裡就存了找著機會露一手的念頭,不曾想熊大那四個傢伙居然主動貼上來挨刀,那他正中下懷,毫不猶豫便出手了。
只是為了不顯得過於鋒芒畢露,他剛才只是對熊大四人進行了一番小懲,將其擊暈了事,而沒有大開殺戒。
唯一讓他覺得有點不爽的是紅花仙子那個死女人,為了轉移熊大的目標,居然主動挑撥熊大四人來共計自己,結果踢到了鐵板。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女人的份上,他也是不會介意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的。
在後面的行路之中,他又碰到了幾撥前去交差的礦丁,但奇怪的是,這些人一見他這副造型,竟然如避蛇蠍,非但沒有人敢於上來挑釁,反而大都面露忌憚之色,忙不迭與之拉開距離,飛快地遠遠逃離或者乾脆等他走了之後再說。
“難道我剛才的壯舉這麼快就已經傳開了?”凌霄不無得意地想。
不過這樣一來,接下來他這一路倒也是順風順水了。
次日早間,當凌霄揹著那個如今已成他本人的一項標誌物的大包裹,穿過了一條七拐八彎的通道,終於來到上繳任務的集市所在的洞窟前的入口,突然看到前方視線所及的空地之上,一名身形精悍的虯髯大漢,正在面朝自己所來的方向閉目盤坐,似在等人的樣子。
虯髯男子的身後站了兩名手持一把骨槍的魁梧大漢,一見凌霄前來,兩雙冷冷的眼神頓時便是掃了過去。
也就在此時,虯髯男子彷彿心中有所感應似的,驀然睜開了閉著的雙眼,朝著凌霄身上略略一個打量,忽然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神色。
凌霄見他的目光分明便是對自己不懷好意,不禁心中頓時起了一分警惕。他也不開腔,站在原地,頓足與虯髯男子冷冷對視起來。
一絲冷冽而危險的氣息,不知不覺地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虯髯男子目中閃過一絲厲色,跟著身子一挺,整個身軀便是無聲無息地站了起來,寒氣森森地道:
“這位朋友真是面生得很啊,你是剛來此地的新人吧?”
凌霄聽了心中一凜,看似隨意地掃了一眼虯髯男子,眉頭一皺,隨即口中淡淡地道:
“閣下恐怕是認錯人了,在下來到深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虯髯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忽然一笑:“你當然不是一天兩天,你只不過來了一個月而已。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一個月以前,你剛下礦道之時,是不是曾經殺過一個長得跟一根竹竿似的男子?”
凌霄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樣的一個人!”
一聽說是這件事,凌霄就知道對方肯定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了,但這個時候他的局面卻是相當被動。
首先他當然不能承認,因為他根本就沒做過;其次他直接否認也沒有太大意義,因為他沒有人證來證明自己的話,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乾脆說自己沒有見過對方。唉,真是讓人頭痛啊。
“呵呵,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不過,你身上的礦石,是從熊大四人身上搶來的吧?我說你小子的膽子可真是肥啊,新人牛成你這樣的,我餘老大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行了,廢話不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以後,你就等著永遠埋在礦土裡,像一根爛木條一樣的腐爛吧。”餘老大咬著牙冷笑著說道。
“餘老大,看樣子你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凌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向你討教兩招吧。”
看到餘老大的這個陣勢,今天的戰鬥恐怕已是無法避免,凌霄忽地一笑,放下了身上揹著的大包裹,開始蓄勢以待。
兩人針尖對麥芒一般的對峙,早已吸引了在這附近的一些礦丁,當即大家都遠遠地將二人圍了起來,一個個都流露出興奮不已的神色,儼然是準備看一出精彩大戲的樣子。
而上次凌霄觀察到的那個似乎是某個勢力管理者的骷髏男子,此時卻依舊自顧自地在遠處的坑洞之內打坐,好像對兩人即將爆發的衝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似的。
這邊餘老大一聽凌霄要向自己討教,神情卻是一怔,繼而露出一陣譏諷的狂笑,雙拳猛然一握,頓時捏緊的拳頭之間便傳出來一陣彷彿炒豆兒似的噼啪之聲。
他一聲怒喝,單足重重在地上一跺,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