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搖搖頭道:“我不是。小弟七年之前就已離開八元學院了,現在是奔雷門的弟子。而且,八元學院已經沒了……”
“你說什麼?”
話音甫落,眼前罡風頓起,隨即一股猶如泰山壓頂一樣的壓力撲面而來,戰長天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急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八元學院沒了是什麼意思?”
他情急之下,渾身靈力急湧而出,卻苦了跟他近在咫尺的凌霄。頓時,凌霄便感到一陣呼吸不暢,一張臉也因此而憋得通紅。他大驚之下,急速運轉起金闕真經,片刻之後立時感到心頭一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戰長天剛才一時不慎,靈力毫無遮掩地暴溢而出,令得凌霄瞬間狼狽的景象,也被他看在了眼中。他正想要收勢,誰知道他剛剛才轉過念頭,僅僅片刻的工夫,凌霄便已自行恢復了正常。這種速度,這種實力,即便是他也覺得有些駭然。
於是,他不禁深看了凌霄一眼,輕嘆道:“師弟,看來你果然已不是八元弟子,就你現在的實力,在學院已經培養不出了……好了,你說說吧,八元學院是怎麼沒有的?”
凌霄微微猶豫一下,然後輕聲道:“八元學院現在已經叫落基山分院了……”
要講起這件事的始末,衝靈大賽的經過他就無法迴避,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對戰長天坦誠以待。因為他覺得,以大師兄的精明,如果自己說得含含糊糊,也許會弄巧成拙,反而激起大師兄對自己產生懷疑。再說當年的整件事情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倒不如實話實說,相信大師兄也會有一個公允的判斷。
於是凌霄便從自己當年參加衝靈大賽講起,如何在路上遇見飛頭蠻一干人,又無意被其選中成為了背黑鍋者,繼而因此殺掉了檀栐栩,成為了落基山宗主的眼中釘。好不容易遇見齊天門的柳浪幫自己脫困,沒想到又在回程之上與飛頭蠻冤家路窄地再次遇見,整個學院隊伍差點被屠戮乾淨,他迫不得已只好大開殺戒。不曾想,此事竟讓落基山找到了對付八元學院的理由,更與一直對學院大權虎視眈眈的楚炳權進行裡應外合,就此將八元學院改朝換代。而兩人的師尊空空子,也在那一次奪院大戰之後失去了訊息……
聽完了凌霄的講述,戰長天的一張嘴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來。一方面,他萬萬沒有想到,八元學院那麼大的一個架子,竟然是說沒有就沒有了。二方面,此事與眼前的這位新認識的小師弟,竟然有著如此抹不開的關係。而更奇的是,凌霄的際遇之奇,簡直可說比話本還要傳奇!
不過,再進一步地想,這件事跟凌霄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要是硬往他身上靠,最多也就是因此給了落基山一個發起攻擊的口實罷了。但是,從整件事的經過來看,落基山對覆滅八元學院之事,顯然已經準備了很多年。只是,凌霄成了那個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半晌,戰長天終於啟聲道:“師弟,此事跟你並無太大關係。整件事中,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罷了,只不過你適逢其會,被人家挑選為了攻擊的突破口。不過,虧你也還算機靈,沒有自己又找回學院去,而是選擇隱姓埋名、飄然遠遁……否則,估計學院大戰那一次,你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凌霄默默聽著,並未有著任何的表態。雖然此事他確是一名受害者,但是這種時候,他並不適合再對這件事發表進一步的意見。
戰長天說完,忽而展顏一笑,道:“看來,師兄一直以來的心願,以後只有你來替我完成了。”
“師兄,你恐怕高看小弟了吧?”凌霄苦笑道:“倒不是小弟有意推辭,而是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得出這裡?就算走得出去,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猴年馬月?”戰長天聽凌霄這麼說,不禁啞然失笑:“哪有那麼久?你定然是看我被困在這裡,因而想當然地以為很難出去,其實真相併非如你看到的那樣。”
“真的嗎?”一聽這話,凌霄忍不住就是心裡大喜,但旋即又想到一個問題:“師兄,既然你知道出去的辦法,為何……為何還會甘願自己被困在此處呢?”
戰長天沉吟片刻,終於輕嘆一聲道:“師弟,其實剛才有一件事師兄一直沒對你說。當年之所以對幻奇山之行勢在必行,表面看來是我對破境丹勢在必得,其實裡面還有一個真正的原因:那就是,我如果得不到破境丹,很快就會暴死!”
凌霄驚道:“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大師兄你中了什麼毒?”
戰長天惆悵地道:“不是中毒,但也差不了多少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