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

他們並非沒有努力過，只是命運卻給他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用這個玩笑告予他們，你們註定無緣！

“若不是那**突然病倒。。。。。。”康晨楓眸中閃過深深的謙意和悲慟，顯然這段時間裡他一直活在對自己的自責以及對他的愧疚之中。

見他如此，蔓塵亦痛的不能自禁。他終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輕道，“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太單純了，是我們太小看命運了。不是你的錯，不是！”

康晨楓伸手將他抱進懷裡，他將他抱的那樣緊。彷彿要將他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讓他的骨頭也隱隱作痛。可這一刻，他卻是希望他永遠不要放手，他是如此渴求他懷抱的溫暖。

“綠兒，我好難過！”他在他耳邊痛苦的喃呢。

埋首在他懷中，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可至少我們都還活著，都還活著不是嗎？”

他好好的活著，他就站在他面前。縱使他曾經怨過他將自己推上這兩難的境地，可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生死。

“你會娶妻，你會有很多很多子女。然後，忘記我！”他為他構制著未來的藍圖，可他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像是缺少上一塊似的。

“不！”康晨楓痛苦的搖頭，“我會遵從皇兄的旨意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可我絕不會碰她。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你！”

夜越深，就連天上原本就稀疏的月色也被完全遮掩在雲朵之後。無月的夜，星芒卻越發璀璨。

隱隱還能聽清殿中的命婦在絲竹的伴奏下婉轉底回的清唱一曲《山之高》。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

採苦採苦，于山之南。忡忡憂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堅，**冰雪潔。

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

朝雲暮雨心來去，千里相思共明月。

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

直到一曲終了，仿若一對有情人從相思相守、情志不渝到相逢難期、憂思難解的境地。

而他與他所隔的距離，雖不及千里卻尤勝於千里。

將身子一點點從他懷中抽離，每退後一步心上的缺口便擴大上一分。

“縱然有情，你我也只能放在心底。即不能說予人知，亦不能叫人窺探到一分一毫。就連自己，也要瞞過！”

“我做不到！”康晨楓周身盡是慘烈的悲傷。

蔓塵微微垂下眸子，硬狠下心腸將身子完全與其分離。顧不得兩人鮮血淋漓的傷口，絕然亦然道，“你必須做到。不只是你，今日之後我也會將你我往日的情誼全部忘記。若不然，今日的情行你也看到了，你我只要稍微走錯一步，死的便不止是你我！”

康晨楓眸中盡是悽苦，“如何才能忘記，你教教我，教教我如何才能像你這般如此狠心！”

蔓塵轉身背對於他，他怕自己下一刻便會在他面前丟盔卸甲。

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卻用眼角的餘光掃到隱在盤龍柱後的一抹明黃，心中的苦楚煞時被驚愕所取代。

眸中瞬間閃過百種心思，最後那雙清澈的眸子又歸於了平靜。

“那**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我下的毒，我故意向那村子的村民透露你我的身份讓他們引來追兵！”

康晨楓驚異的看著他，然後他緩緩的搖頭彷彿要將他的話甩之腦後。

“我不信，你騙我！”

蔓塵狠狠的一咬舌尖，再轉身面對他時已是一片冷漠，“你以為我當真會跟你走？我當時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不想你竟做了真。我一身才華，也只有在你皇兄身邊才得已施展，更何況，有誰願意放棄這裡的錦衣玉食陪你去塞外受那顛簸流離之苦！”

他不記得那一**還說了什麼，他只只道他每說一個字他漆黑的眸子便要暗淡上一分。他甚至不敢去看他，他怕一看到他憂傷絕望的臉自己就會崩潰。他皆盡所能的去中傷他，在他胸口劃開一道道傷痕的同時也乘以倍數的傷害著他自己。

最後他終於走了，終於結束了這場對兩個人的酷刑。

早已在胸口翻騰了許久的一口瘀血混著被咬破的舌尖所流下的血在康晨楓徹底離開他的視線時終於吐了出來，他蹲在白石雕欄旁大口的嘔吐，面色蒼白的宛若一縷幽魂。

繡有騰龍祥雲的明黃色衣角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衣服的主人絲毫不嫌棄粘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