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停頓片刻,將商王的話寫在卜骨上,再用刻刀慢慢刻好。殿上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商王看著罌寫刻完畢,讓小臣拿過來。他看著上面的筆跡,片刻,笑了笑,吩咐小臣交回廟宮。&ldo;你這筆跡,我當初看到睢國送來的文牘便覺得有趣,不知何人教授?&rdo;商王問道。罌在座上回答:&ldo;是我在莘國時,廟宮長者教授。&rdo;&ldo;哦?&rdo;商王看著她:&ldo;我聽聞你在莘國時便已是作冊?&rdo;&ldo;正是。&rdo;&ldo;為何?&rdo;罌答道:&ldo;是我愛好此業。&rdo;&ldo;愛好?&rdo;商王似覺玩味,笑笑,&ldo;為了每日寫刻,連王子婦也不屑麼?&rdo;罌一愣。商王雙目注視著她,話語悠然:&ldo;若昨日說的是躍,你可答應?&rdo;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可以請假嗎?可以對吧?……太好了大家答應了~鞠躬……(掌聲)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任務完成,說一下將來的更新~大家知道,鵝這文寫的速度比不了上一篇,所以,為了保證質量,經過深思熟慮,鵝決定,每週二、四、六、七更文~這個週六例外,週日開始實行。這個主意不錯對吧?……太好了大家答應了~鞠躬……(掌聲)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宮正堂上瞬間寂靜。罌看著商王,只見他神色依舊悠然,目光淡淡,教人看不出情緒。心裡飛快地打著算盤,罌覺得他不大可能會說出&ldo;我覺得你跟躍很合適&rdo;之類的話。心定了定,罌微微蹙眉:&ldo;大王此言何意?&rdo;商王笑了笑。&ldo;我有王子二十八人,王后所出,僅弓、躍、載三人。其中,躍最是上進奮發。&rdo;他緩緩道,&ldo;我曾應許躍的母親,他將來即便不得繼位,也必不使其生活艱迫。如今,弓已是小王,載有王后,躍卻唯有王子之身。&rdo;說罷,他看著罌:&ldo;人言鴻鵠必棲良木,睢罌自視,可為良木否?&rdo;罌的目光凝住,靜靜望著商王。她不清楚商王知道她和躍之間發生了多少事,方才的話語卻聽得明白。王子弓有人望,載有婦妌,相比起來,躍的根基並不如兩名兄弟深厚。落魄王子的故事,罌聽過不少。不管躍將來能否繼位,他要想在商王去世之後過得好,背後都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力量。這個力量,最直接有效的來源就是強大的姻親。而罌不是。罌很有些惱火,這個沒禮貌的老頭。無論從前到現在,她長那麼大,還沒人當面說她不配怎樣怎樣。她不再掩飾,兩隻眼睛直直地回視商王:&ldo;大王怎知我不可?&rdo;&ldo;嗯?&rdo;商王看著她,似乎有些驚訝,臉上玩味的神色卻越來越深。&ldo;庸。&rdo;少頃,他朝殿外喚了一聲。一個聲音應答著,方才那位小臣走了進來。&ldo;大王。&rdo;他行禮。&ldo;睢罌留在棠宮,領她下去。&rdo;商王吩咐道。小臣愣了愣。&ldo;大王,&rdo;他猶豫片刻,道,&ldo;棠宮不缺作冊,我先前稟過大王,棠宮缺宮正。&rdo;&ldo;未說留她當作冊,&rdo;商王淡笑,看了罌一眼,&ldo;從今日起,睢罌就是棠宮宮正。&rdo;罌不知這事態的發展算好算壞。好端端的作冊,商王輕飄飄一句話,說不當就不當了,換成了宮正。罌很疑惑,商王為何這麼做?即便是因為寫字好看,或者是婦妸的女兒,或者拒絕了做載的王子婦,又或者是跟躍的關係被商王看出了端倪等等,商王要麼高興讓她當生婦或者繼續當作冊,要麼不高興把她踢回睢國或者拉去處死,如今當個宮正算是什麼意思?她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因為自己那些反駁的話。想到躍,她就有些期望地認為商王這是給自己機會成為&ldo;良木&rdo;。但罌也並不是個會陶醉於自我催眠的人,良木良木,婦妌或者兕方那樣的靠山才叫良木,一個小小的宮正比起來算得什麼?罌心裡疑惑,終究百思不得其解。安頓罌的那個中年小臣名庸,是商王最親近的從人。他人如其名,恪守中庸之道,對誰都客客氣氣的。&ldo;棠宮分前後兩庭,有宮室座,廂房十間。宮僕之中,有保婦一人,庖人一人,囿人兩人,僕人三人。&rdo;小臣庸和氣地對罌交代道:&ldo;無大王許可,任何人等不可入棠宮。庖人管庖廚,囿人管林木,僕人料理雜事。&rdo;罌頷首,想了想,問道:&ldo;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