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應聲一禮,走了開去。宮道上只剩罌和躍二人,罌看著他的額上還有汗,伸出手替他擦去。&ldo;收穫如何?&rdo;她問。&ldo;尚可。&rdo;躍低低答道,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睛看著罌的嘴唇,一把摟過她的腰,頭壓了下來。唇上被熱氣包裹,罌心中甜甜的,卻有些窘,雙手扳著他的肩頭掙扎:&ldo;這是宮道……&rdo;躍輕笑,卻不理會,將唇舌探入她的齒間,堵住她的話語。&ldo;躍……&rdo;罌嘟噥道,忽然把頭偏開。躍抬眼,看到罌驚異地神色,目光盯著他的身後。他詫異地順著回頭,也猛然吃了一驚。不遠處的牆根下,一個高瘦的影子立在那裡,渾身沾著禾糙碎屑,髒兮兮的。看到躍回頭,那人猶豫了一下,走過來,臉上露出彆扭的笑:&ldo;次兄。&rdo;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鼓浪嶼泡咖啡館看日落……耶……高隴(上)暮色漸漸垂下,幾顆星子在厚重的屋脊上露出閃爍的光芒。桃宮之中,所有的宮人都被提前遣走,到處靜悄悄的。堂上,幾支燭燎燃著柔和的火焰,載面對著案上擺滿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埋頭苦吃。他鑽進拉糙料的牛車裡溜進亳宮,先前突然出現的躍和罌的面前時,全身髒兮兮的。方才,躍已經讓他沐浴收拾過,臉上的胡茬刮盡,露出原本光潔的側臉;身上的衣服是躍的,有點寬大,卻還算合身。這裡只有兄弟二人,載也不管什麼好看不好看,迅速將案上的食器清空。躍坐在上首的案前,也不出聲打擾,看著他,神色沉凝。&ldo;次兄不用食麼?&rdo;載嚼完俎中的ròu,抬頭看向躍。&ldo;不餓。&rdo;躍淡淡道,說罷,把面前的ròu遞到載的案上。載雙目精光乍現,咧嘴一笑:&ldo;次兄待我好!&rdo;說罷,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躍看著他撐得鼓鼓的兩腮,那樣子跟從前在他面前任性時毫無二致,不禁苦笑。這個弟弟自幼嬌慣,從前出宮都是前有馭者後有從人,如今隻身出來,不用問也知道他的日子過得不舒服。&ldo;聽說你去了虞?&rdo;他開口問道。載頭也不抬:&ldo;嗯。&rdo;&ldo;甩了從人?&rdo;載抬眼,有些訕訕,卻&ldo;哼&rdo;一聲,道:&ldo;誰讓他們老跟著我。又不肯明著跟,尾巴一樣,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do;躍皺眉,道:&ldo;逐你出宮並非父親本意,你失了音訊,宮中可要焦急。&rdo;&ldo;兄長要替父親說話麼?&rdo;載瞪起眼睛,一抹嘴,正色道:&ldo;我知道父親想什麼。他就是想我受不住,乖乖向他求饒。他焦急?他怎還趕走兄長?我當初自請離宮,就沒打算過……&rdo;躍的目光凌厲一掃。載話沒說完卡在喉嚨裡,本能地縮了縮,眼睛裡卻滿是不服。躍知道這個弟弟脾性,雖冷著臉,卻沒有繼續訓斥。他長長地嘆口氣,少頃,瞥瞥載:&ldo;你接下來要去何處?&rdo;載想了想,道:&ldo;還未定下,不過要先去看看兄長。&rdo;說罷,他警覺地看向躍,橫眉道:&ldo;次兄不許告知父親。&rdo;躍無奈:&ldo;既然怕我告發,你來亳邑做甚?&rdo;載嘟噥:&ldo;我想著許久不見你,臨走來看看也好。&rdo;躍看著他,心有些軟。說實話,他看到載出現時,心裡倒是想著把他留下,最好綁起來送回大邑商,免得橫生枝節。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躍卻猶豫起來。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少年骨頭裡跟他淌著一樣的血,即便被哄著寵著長大,也毫不缺乏闖蕩的勇氣。當然,也可以說犯傻。躍感到有些欣慰,卻仍然頭痛。&ldo;你且留在亳,&rdo;他沉吟片刻,對載說,&ldo;過兩日再走。&rdo;載一愣,立刻抗議:&ldo;我不要你送!&rdo;&ldo;誰要送你。&rdo;躍又好氣又好笑,瞪回去,&ldo;你不備些衣食財物,如何去奄見兄長?&rdo;載赧然結舌。除了躍贈他的隕刀還好好地掛在腰間,為了甩開尾巴,他的隨身用物在虞盡失,躍說的話倒是確實。轉瞬間,他又想起另一人。&ldo;次兄,&rdo;載問,&ldo;睢罌如今與你在一處?&rdo;&ldo;嗯?&rdo;躍看著他,笑笑,&ldo;正是。&rdo;說著,臉上的光影線條變得柔和。載點點頭。&ldo;次兄。&rdo;他猶豫了一下,道,&ldo;若是……我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