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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人的恩情,但是你的好不止已經報答了母親大人了,反而是我虧欠了你好多,你知道麼?自從那天醒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從前的日子。你一直都在後面護著我,而我活著卻像窩囊廢。扔下爛攤子,只會讓你去收場。你一定在心底恨了我好多年吧,阿末?”

她拎著酒罈,又喝了一口,把自己嗆個夠,狠狠折騰自己,才總算覺得心底好受一些。她不在意蘇末到底有沒在聽,不在意蘇末回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著這個偌大的府邸,她沒由來的覺得很恐慌。

生意上的問題讓她有些迷茫,想找個人可以說說,但是回頭看看,卻發現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聽的物件,她覺得自己活得真得很失敗。

蘇末有才華,她是知道的。她不能再讓蘇末一直屈才在她身邊,只當個管家或者僕人了。鯉魚總是要躍龍門的。這裡的天地太小了,她該放手,讓蘇末去更廣闊的地域,盡情地施展屬於蘇末的風采。

她想了想,有些猶豫地問蘇末:“阿末,你想不想上京趕考做官去啊?”

角落的人沒回答她,她只聽到那人也跟她一樣在不斷地灌酒,帶著發洩的意味。蘇瑞默默看著她這樣,蘇末的酒量一般般,這樣不要命的灌法,看得她直皺眉。有些不忍,但又繼續說道:“阿末,我可以安排你去京城的,到時候風光了……”

話未完,角落裡便掉落了酒罈,一個身影快速奔了過來,朝著她這個位置跌倒。

她慌忙接住那個人。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蘇瑞手中的酒罈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她悶哼著,手上很粘稠帶著刺痛。

她抬頭看蘇末,蘇末趴坐在她身上,被酒氣燻得滿臉通紅,緊皺著眉頭,手揉著額頭,在下一瞬間,又揮手,狠狠地揍了蘇瑞一拳。蘇末揪起她的衣裳,咬牙切齒,帶著怒氣。

“你是我什麼人,只不過是我的小姐而已,憑什麼要為我安排這些事?你終於還是因為白水心那賤人的話,要把我趕出去了嗎?要趕我出去就直接點說啊,這麼婆婆媽媽的,不像是小姐你的性格吧!你這個混蛋!”

蘇末說完,又給了她一拳,直揍得蘇瑞嘴角見血。自己卻摔到一旁,不斷狠抽著氣,渾身顫抖。

蘇瑞也是不斷在抽氣。蘇末估計是喝醉了才敢揍她,抑或藉著酒壯膽。

老實說,被蘇末揍得這兩拳很痛,但是她卻覺得是應該。

這兩拳早在上輩子就該還給蘇末了。這輩子還了就好。還了之後,就……她扭過頭,看著旁邊的人,手有些顫抖,又抬頭望著上空。

還了之後,他們就互不相欠,從此若是可以,或許還是淪為陌路人。蘇末有她的榜眼可以當,風光無限。而她,只是個商人。官商若無心聯絡,本來就是兩條不相交的線,彼此間的距離只會像風箏一樣,越飛越遠。

終究,她還是很不捨得這份友誼。她伸出手,握住蘇末的手。

“阿末,不要怨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很多地方,我還需要你的督促呢。”

蘇末有些彆扭,手卻回握她,“你這個人很自私。”蘇末轉過頭,也笑了。“不過,誰叫你是我的小姐呢。”

本想讓蘇末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間,但是蘇末卻堅持要繼續住在柴房裡。並告訴她,在這裡可以靜下心,她可以想通很多事,也慢慢了解蘇瑞到底要做什麼。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衣裳上的泥土,揮著包紮好的手,自個兒起身回房。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會在通往花園的小徑邊上遇到師瑜謹。她有些楞了楞,皺了下眉頭。師瑜謹見她皺眉,身體有些後退,但還是站在路邊,等著她走過去。她走過去,牽住師瑜謹的手。試了試他手心的溫度,不禁大怒。

“怎麼手心怎麼冷?你在這裡站了多久了?你的小廝呢?還不快回去睡覺。”她推了推師瑜謹,但師瑜謹還是不肯離開。他反手握住蘇瑞的手,披在身上的袍子卻掉在地上了。

“妻主,你不陪我回去麼?”

“不了,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去看你吧。你先回去吧,不然又要生病了。”她忙蹲□,撿起師瑜謹的袍子,看了下那袍子,早已沾到地上餘留的水跡,這樣披上身肯定是要受凍的。

她又瞧了瞧站在她眼前的師瑜謹,這個男人眼睛緊張地盯著她,眼裡的執著直讓她皺眉。不得已,她嘆了口氣,將男人拉進懷裡,用袍子蓋住他因為冷而發抖的身體。“算了,我送你回去再回房睡覺吧。”

她說這話時,看得出師瑜謹驚喜地睜大眼,點點頭,很順從地依偎進她的懷裡,手自動抱著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