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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宮殿冷冷清清。彩色的壁畫有些年頭了,暗淡而褪色。三根硃紅柱子,頂著圓形的天穹頂。兩張並排的寶座上,做了兩個端莊嚴肅的美婦。一著白色紗衣,直垂到腳,臂間一柄拂塵。一著綾紅緞子襖,美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正是櫻玉、飛瓊兩位風韻猶存的長老。

櫻玉把茶水輕輕一放,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嘲諷,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玫瑰,不,基於她本人的遺願,還是叫月荷好了。她撲通一聲跪下,舉起一隻手,向天發誓曰:“月荷所說,句句屬實。若有欺瞞,叫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狠毒的誓言,出自一個未滿十四歲的少女口中。令櫻玉啞口無言。

飛瓊先一步信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

“簡直豈有此理!”

她的聲音十分有特點。像是一粒粒帶著稜角的沙粒,帶著磨不平的沙啞,尾音卻高亢,如盤旋的夜梟。若是和睦的說話,或者做某些事體,她的聲音獨特而有韻味,倒是稱得上性感。只有生氣的時候,這絲沙啞高亢,就變得難以入耳了。

月荷低垂著頭,把一雙薄唇快咬出血來。眼中瘋狂的恨意卻像冬天層層落下的雪,壓倒最後,那柔軟的雪花,早已經變成堅硬的冰坨,能把血液冰封

哈哈,看你司南這次如何收場!

她心裡冒火的緣由很簡單。

雀巢!雀巢!這不是辱罵人麼?

阿織的美,是天人之貌,皎皎如天上月,婀娜似風中柳,妖嬈睥睨天下美女。

在月荷心中,阿織是不如褻瀆的。甭說是她住過的地方,就是她踩過的路,聞過的花,那也是沾染了仙氣的。司南大不敬,居然把阿織居住過的地方,稱作“雀巢”!意思就是麻雀住的地方了?

月荷忍受不了。卻完全忘記了司南現在才是雀巢名正言順的主人,即便辱罵,也是司南自己罵了自己,與別人何干?

司南原意是不想和阿織並論,也不想被“雛鳳居必然出鳳凰”的輿論套住自己。稱作雀巢,也有自嘲的意思。

至於另一層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卻不想成了壓垮某人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她無知懵懂,該有此劫。

櫻玉瞅了一眼猶自氣咻咻的飛瓊,笑道,

“僅憑這丫頭一面之詞,做不了數。”

月荷急了,“那餘孽一早去靜梧院了,只怕還來不及去毀滅證物。月荷願意帶領兩位長老前去雛鳳居探勘真相!是非黑白,一見可知。若是月荷撒謊,情願受罰!”

櫻玉沉下臉,語氣還是淡淡的,

“餘孽?你這丫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月荷咬著唇,磕了一個頭。

她性子原本是最沉穩的,只是對阿織的崇拜,壓過了一切。那一絲猶豫後怕。只短暫的存在片刻,便被主人驅散了,斬釘截鐵的說:“月荷心甘情願!”

即使背上出賣主人的名頭,一輩子受人鄙視?

櫻玉眯了眯眼,冷冷的說,“只怕你承受不了!”

月荷直直的跪著,倔強的直著背脊,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既然這丫頭如此肯定,櫻玉,那我們就一起看看吧。”

————————————我是風雨欲來的分割線

司南還不知圍繞著她的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她笑嘻嘻的坐在一張梅花式的小凳子上,看著穿戴一新的應小環。

應小環年紀十四歲,卻有了成人的體態,該凸的地方凸,該瘦的地方瘦。而且某些部分,還有發展的前途。

司南不懷好意的偷襲,“給我摸摸大了麼——”

未脫童聲的她,混合著嬌憨,天真的語氣,伸手伸腳,把應小環弄的臉色通紅,左右不支。一張佈滿胎記的臉,有,也只有司南能看出的羞澀紅暈慢慢佈滿開來。

玩笑開完了。司南把一個玉環塞到她手裡。

“給。這是我親手做的。你瞧瞧,喜不喜歡?”

製作玉環的石頭,採自東陵——就是那塊東祁在地上隨手一抓,說是玉石送給她的。當時她隨手一塞,沒有想到居然跟著自己漂洋過海,一直沒有掉。

整理物件的時候,司南用大哥的削鐵如泥的匕首。輕而易舉的剜掉了石質的部分,瞧著剩下的玉石,恰好可以做成一個玉環。而應小環,名字中有個“環”,便打磨好,送給她了。

說實話,玉質並不好,綠也非通透的漾著水頭的純粹綠,而是粉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