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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包包隔山過海帶來的食品,容妍再次洪水氾濫,伏在肖白的肩上泣不成聲。

肖白的衣衫上已經沒有幾處幹了,他對天輕嘆,開啟車門,算了,拎起容妍,塞進車中,去酒店團聚去了。

車上,一雙大眼眨都不眨地看著街景,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

“容妍,怎麼我覺得你象是初進大觀園?”肖白理理衣領,驚訝地問。

閃亮的眼神立刻黯淡,“來時是雨天,匆匆而過。進臺大後,我今天是初次上街。”

“老天,你是上學,還是坐牢?”肖白真是不敢置信,“你們大學生不是有聯誼、聯歡嗎?”

苦笑地撇撇嘴,揚起一張淚痕未乾的臉,“那是臺灣大學生的大學生涯,我是大陸生。不談這些,好不好?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國內的大明星,而且是肖白啊,要是同學們知道,一定會羨慕死我。我和你去酒店,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有麻煩也在臺灣,又帶不到大陸。”肖白拭去她眼角的淚,有點不捨,“為什麼要進臺大呢?”

“我是北大與臺大的交換生,微機抽取的幸運兒,棄文學讀外企管。我們這一批共有十個,我獨留臺大,輔仁一個,東吳一個。。。。。。”

肖白無言地點點頭,輕輕攬住她,懂了,國家外交的自欺欺人。若在國內,這樣的女生該怎樣活潑、快樂,而不是小心謹慎得象個小媳婦。

容妍低下頭,兩手不安地揉搓著,“在臺灣,我沒有在人前哭過。今天,突然看到你,就象從天而降似的,又帶著禮物,我興奮到極點,才那樣,也害你衣衫都遭殃。”

手指觸控到小女生胳膊的纖細,肖白沒有應聲,“臺灣的飯是不是很難吃?”

難吃,不知道,她沒吃過臺灣當地的什麼食品。對吃,早就沒有了興趣,只要不餓,什麼都可以的。容妍側過頭,“好想回家呀!還有三年半,一切就會過去了。”

肖白心痛地微閉上眼,擁緊她,“不是沒看過明星嗎?今天,我要讓你見到國內許多許多的大腕,想合影、想簽名都可以。我還會送你我的最新專輯。在臺灣的這十天,把我當作家人,可以撒嬌,可以蠻橫,可以耍小性子,但是要笑,要把心裡的話大聲喊出來。”

容妍目不轉睛地看著肖白,一滴淚在眼中轉了又轉,眼一紅,撲進肖白的懷中,天,襯衫又溼了。

十三,上弦月 (下)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國父紀念館燈火輝煌。兩岸三地明星雲集,盛況空前,滿目繽紛華彩禮服。可能意義不同以往的商業演出,明星無不賣力。

紀念館中座無虛席。

貴賓席上,冠世傑目不斜視,優雅高貴的儀容已引起觀眾席上許多女士的指指點點。他不屑地微閉上眼,若不是因為是華語電視臺主辦,他怎可能呆在這沸騰的地方忍受三四個小時。韋娜作為臺灣的主持,大膽潑辣的颱風不時引起全場的鬨笑。她一邊和大陸的主持談笑著,一邊嫵媚的眼睛情意綿長地掃向冠世傑。他俊眉微皺,不悅地轉開視線,忽然,他的目光停滯了。

貴賓席的角落上竟然坐著她大陸生。長髮束成馬尾,高懸在腦後,米黃的毛衣,米黃的長褲,一張小臉興奮地閃亮,大眼睛都是笑意,整個人青春靚麗,活力四射。

這又是她的另一面?

感染了她的好心情,他煩悶的情緒象被一陣風吹走了。

舞臺上換上一位大陸當紅歌星,流暢的音樂,動感的歌聲,時尚的舞步,把場上掀起一個高潮,許多人都站了起來。她也跟著舉起了熒光棒,身子一直晃動著,那歌星驀然回首,對她一臉的陽光,揮手致意。場內和聲一片。冠世傑無由地有點惱怒。

音樂慢慢消失,餘音鳧鳧,掌聲如雷般響起。歌星一次次謝幕,走下舞臺。

冠世傑憤怒地眯著眼,寒眸一片冰光,遠遠地凝望著她。她仍陷在快樂中,笑容滿面一直保持到晚會結束。觀眾退場差不多,她還沒有離開座位。晚會好看得讓她流連忘返嗎?還是因為別的?冠世傑都快抓狂了。

那是誰?雷鑫?

挪動的人群中,雷鑫意外地看著容妍,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走近她,“真巧啊!你也來看演出的嗎?”

容妍防備地退到旁邊的座,求救地看向後臺。肖白還沒有來。

等不到她的回應,雷鑫溫和地提醒,“你不記得我嗎?我是。。。。。。”

“我知道,你是主播先生。”

她不知道該和他講什麼,抱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