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統共更換兩隻倒黴河妖,又在一個巨大的河蚌中窩了半月。直到他實在餓得不行了,這才從河中爬出,走向人類聚居的村落…… 一天後,風雀帶回了一個令人心痛的訊息:“丹波邊境處,有鬼襲殺了一個村落的兩戶人家,吃了八個人。唯二活下來的孩子們說,他有黑色捲髮,紅色的眼睛——是無慘。” 那兩戶人家是鄰里,平時關係不錯,孩子們也常玩在一起。 據說,出事時天剛黑下,兩個出去玩的孩子正往家裡趕,誰知回到家看到的不是飯糰,而是正在吃人的鬼…… 風雀:“他們已經被隱帶走了,目前安置在丹波的藤屋。只是……他們受了很大的刺激,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全程聽完,煉獄捏緊了拳頭,犬夜叉默不作聲。 唯有殺生丸一如既往的平靜,畢竟弱肉強食又喪心病狂的事他見多了。甚至,他還能冷靜地問道:“小妖怪,那下作的東西是如何逃脫的?”鬼殺隊的人查出來了嗎? 風雀頷首:“隱在水域中發現了兩條大魚的屍骨,他應該是藏在魚腹中逃脫的。” 煉獄和兩隻狗:…… “丹波嗎?”煉獄回首,“我準備動身去丹波,你們呢?” “一起!”犬夜叉咬牙切齒,“無慘這個混蛋!不得好死的傢伙,我要把他的內臟扯出來踩個稀巴爛!” 他知道失去家人是什麼感覺,尤其是得到後再失去,痛苦更甚。 那兩個孩子一度讓他想到七寶和小水瀨甘太,他們同樣失去了父親,同樣哭得聲嘶力竭。妖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感情豐富的人類。想必往後餘生,他們都會與鬼王帶來的陰影、與被奪走家人的仇恨相伴。 殺生丸對人類的悲劇無甚興趣,對半妖的痛恨也毫無代入感。他心中有且僅剩的情緒,只有對獵物再次逃脫的惱怒。 多少年了…… 他從五六歲起,狩獵就很少有失手的時候,甚至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能做到用持久戰耗死對方。 他就是這樣,在一場場搏殺中長大,在一次次狩獵中強大。由於他天賦異稟,及至幼時的十七八歲,父母都覺得在“狩獵”一道上沒什麼可以教他了。 此後百餘年,就是鞏固知識、重複經驗、浴血拼殺的迴圈,到他接近成年,他的對手只剩下父親,而他也數次向父親發起挑戰。當然,他輸多贏少,贏的那幾次還是搶了父親的刀用才成功的…… 總之,論狩獵水準他必是族中好手。可現在,當他遇到下作的鬼王,一個好手活活被熬成了庸才! 這能忍? 殺生丸騰空飛起,這次沒帶半妖也不帶人類,似乎是想把速度提到最高。須臾,他化作一道白光衝向丹波境,而犬夜叉衝著他的背影嗷嗷叫。 “你這傢伙!不帶我好歹把阿吽留給我啊!”他倏然扭頭,“風雀,告訴阿吽我們在這……” 說到一半,犬夜叉難得卡殼。他小臉呆滯,金眸微微睜大,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直到話說出口他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跟殺生丸的關係已經好到“他起飛會帶我”的程度了。 那麼理所當然地說出“不帶我就把阿吽留下”,彷彿殺生丸的坐騎就是他的坐騎一樣。 或許是走神太久,引起了煉獄的注意:“犬夜叉,你怎麼了?” 犬夜叉一臉嚴肅,他看向煉獄,覺得對方怎麼都算朋友,那應該是能談心的吧? 犬夜叉:“煉獄,我居然會因為殺生丸飛走了不帶我而感到可恨,這種想法是不是哪裡不對?” 煉獄一愣:“不對?哪裡不對,不是很對嘛!” “啊?”犬夜叉疑惑,“我們關係不好,而且他沒有非要帶我的義務。” “可你是他妹妹啊!”煉獄驚大呆,妖怪的教育都這麼獨立又離譜的嗎?兄妹還要分得這麼清,這不是親人是主客吧? 煉獄蹲下來,搬出養妹經驗:“你是他的妹妹,你理所當然可以要求他帶你,因為這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要求。而且他是你哥,平時也常帶著你飛,現在突然離開不帶你還不給解釋,你會覺得‘可恨’很正常。” “是這樣嗎?”不好意思,犬夜叉對“兄弟友好互動”實在想象無能,“那如果……如果我是他弟弟,有這種想法是不是不對?” “哪裡不對?”煉獄反問,“長子繼承家業,次子天然是附臣。弟弟什麼都沒得到,還要為哥哥打點家族,做哥哥的照顧弟弟不是應該的嗎?” 犬夜叉:“所以,我沒問題,是殺生丸有問題?” 煉獄小小聲:“這話我可不敢說。” 犬夜叉嚴肅點頭:“我會保密的!以後我們就是兄……”到底是把兄弟嚥了回去,改成了別的,“我們是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煉獄,日後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