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雖然簇新、齊整,但是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不出彩,反而顯得人平庸起來,不如試試妖媚點的色澤。我這裡有幾件新作的衣裳,顏色太鮮亮了,不適合我這年紀穿著,回頭你帶了回去吧。
你記住,對男人,你要溫柔,但不能事事恭順,該使性子的時候就要使性子,該撒嬌的時候就要撒嬌,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並非青樓女子的專利,關鍵看你怎麼把握那個度,不要過了就好。往後若有不懂的就來問我,我雖不能,對自己生出來的兒子還是瞭解的。”
莫氏不意側妃會忽然對她這般親和起來,真是大喜,忙得謝恩。
杭天瑾坐在正屋裡,這是賀氏曾經住過的屋子,有些人,一旦失去了,才知後悔莫及。捫心自問,賀氏對他,當真盡心盡力,沒有一點不當之處,而他確實有虧欠之處,奈何命運使然,他徒傷何益?
莫氏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側妃賞得這件翡翠色衣服確實好看,只是這個時節穿會不會太清冷了些,不過在屋子裡也不會太冷。她起身,披上了洋紅白狐狸毛滾邊的斗篷,獨自一人去了正院。
屋子裡,燭光昏暗,照得地上幽幽暗暗的。
莫氏不喜這樣的感覺,走到燭火邊,拔下頭上的簪子挑亮了燈芯。那一刻,她的動作熟悉而親切,杭天瑾忽得從回憶中驚醒,不經意地站了起來,上前幾步,卻看見那張臉並不是他以為的,也不是他希望的。他的心沉了下來。
“你來這裡作甚?”聲音冷冷得似冬夜裡的北風。
莫氏有些害怕,但想起側妃的話,她強自忍耐住了,笑道:“爺,你還沒用晚飯吧,婢妾讓廚房裡給你熱著飯菜呢。”她一面說著,一面脫下外邊罩著的大斗篷,露出曲線玲瓏的身姿,在燭光下曼妙而飄渺。
翡翠色的長裙曳地,顯得她比平日多了幾分清雅。杭天瑾恍惚中看到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向他走來,一舉手一抬足都有一段天然的風韻,是他時常想起卻不敢奢望的。
一瞬間,他拋下了任何念頭,猛地上前,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狠狠揉進自己體內。
這突來的變故將莫氏嚇壞了,她根本沒有料到,不過一件衣服就會讓三少爺對她忽然改變了,她心下越發信服側妃的話。
杭天瑾是清醒而理智的,他明白這不是那個人,但他不斷麻醉自己,告訴自己她就是。他打橫抱起她,來到隔壁的美人榻前,便是這個時候,他也記得賀氏曾經睡過的床不能去,他飛快地扯下女人身上的衣物,把自己滾燙的身子覆了上去,讓慾火淹沒了自己。
當莫氏還沉浸在杭天瑾的熱情與暴烈中的時候,他已經起身穿好了衣物,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去了。
莫氏又羞又急,自她進府,杭天瑾還沒有像剛才那般對待過她,但他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呢?她滿腹懷疑,強撐著起來穿好了衣物,回了自己房中。而當日晚間,杭天瑾沒有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激情,他幾乎日日都會與她歡好。可是,每次結束之後,他都冷淡疏離的離去,中間沒有一句對話。
不過,不管怎樣,這都是好事。莫氏漸漸找回了自信,將自己當做臨湘榭獨一無二的女主人,她開始插手丹姐兒手裡的事情。
丹姐兒並不是貪戀權利,可她看不慣這個即將成為她繼母的女人,她總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曾經屬於母親的一切,她是那麼庸俗那麼勢力。讓她把一切交到她手裡,她私心裡為死去的母親不服。
臨湘榭的一切,都有人報給了風荷。自杭天曜成為世子,她當了世子妃,府裡不少原先觀望的人都開始表明自己的立場與態度,她幾乎籠絡了府中一半的人。
這日午後,她歇晌醒來,就聽見外頭有丫鬟的小聲說笑聲,言語中好像提到了丹姐兒什麼的。
她微微蹙眉,起身揉了揉睡迷糊的雙眼,喚了人進來洗漱。
香胰子的香味四散開來,讓她漸漸清醒,不由沉聲問道:“臨湘榭裡出了什麼事?”
杭天曜曾經吩咐過她們,一般小事,或者與他們無關的事情,不用報到風荷那邊,省得她操心。含秋頓了一頓,想起主子的性子,便一五一十回道:“方才,臨湘榭有婆子過來回說,為了賞賜院裡下人過年禮一事,莫二夫人與小小姐起了爭執,最後不歡而散。”
小小姐認為,今年三夫人仙去,院裡的下人都比往年愈加辛苦些,要厚賞她們;二夫人以為,應該照著往年的規矩來,免得將來少了,下人們不服氣。小小姐不願與她當面對立,就把此事先擱下了,奴婢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