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的方法,又快又安全。
韓穆溪仔細看清了外邊,對沉煙點點頭,沉煙小心翼翼地鑽了出去,拔腳就往前跑。她都是走在路最邊上的,有樹木能擋一擋,而且今日丫鬟們都忙,只要不遇到杭家自己人,應該沒人會發現她的異樣。
芭蕉林裡,寂靜的一片,樹葉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茂密的竹林擋住了大半的光線,有細碎的影子投射下來,明晃晃的,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風荷看著自己的繡鞋,她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尷尬的時候。面對杭天曜,她常能應付自如,難有這樣無措的時候。
“我。”異口同聲說出這個字,卻是一齊笑了。
“你笑什麼?”韓穆溪恍然,原來他可以這麼自如地與她說話,這種感覺真好。
風荷抿嘴,輕輕踢著腳下的一塊小石塊:“我笑小侯爺就好比傳說中的英雄好漢,總在危急關頭挺身救人。”
韓穆溪靦腆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第一次有人誇他像個英雄好漢,旁人誇他說的都是翩翩佳公子,相比起來,他更喜歡當英雄,他亦是有抱負的。他的性格,並不適合生在貴族之家,更應該生在中等人家,看書、種花、打柴、喂鳥,偶爾出去行走江湖,瀟灑人生。而他,不行,他必須履行身上的義務,對家族、對父母、對妹妹。
他望著風荷明亮的雙眸,暗暗感慨著要不是他生在貴族之家,也許他根本就不會認識她,他笑道:“我笑你,哪兒招來那麼多仇人。”
風荷微仰起頭,飛揚的眉毛像是會說話,她嫣然笑著,別有風情。
滿滿的幸福感鋪天蓋地而來,韓穆溪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心情。其實,只要有她,即使沒有花花草草,沒有山山水水,他依然歡喜,歡喜地想要把她抱住,旋轉。
時間只有這麼短的一刻,沉煙就帶了韓穆溪的丫頭匆匆來了,兩人不再遲疑,快速閃了出來。
風荷笑著向韓穆溪揮揮手,扶了沉煙與另一個丫鬟的手衝世子妃的院子走去,她還要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世子妃的院裡,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世子妃、魏王妃、輔國公夫人都到了,迴廊下站著幾十個丫鬟媳婦,含秋也在裡邊。
她一直焦急地望著院門口,看到風荷進來,差點就要驚撥出聲,幾步衝了過來,輕聲哽咽道:“少夫人,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
“沒事,別怕,怎麼樣了?”風荷輕輕拍了拍含秋的手,面容疲倦而有些發白,這是她在樹林裡站得久了,沒有被陽光照到而顯得特別白。
含秋一面扶著她往裡走,一面回稟道:“奴婢很快就找見了娘娘,娘娘一聽,帶了五小姐匆忙趕過來,命人去請了太醫。隨後,輔國公夫人也來了,世子妃娘娘差不多同時到的,現在太醫正在裡邊。”
風荷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是從哪個門進來的?”
“前門啊。”含秋不解地回道。
風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進了屋。
王妃與輔國公夫人對面坐著,世子妃可能是在裡間,她忙行禮:“母妃,媳婦來晚了,五弟妹如何了?”
她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著兩邊兩位貴婦,王妃焦急而三分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輔國公夫人看到她的時候好似有點驚訝,隨即就恢復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你不是先得到訊息的嗎?怎麼這個時候來,可是路上遇到什麼事了?”王妃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些。
風荷故意歪了歪身子,撫了撫額角,很是自責地說道:“媳婦一聽,就嚇了一跳,吩咐了含秋去找母妃之後,就往這邊趕。誰知走到半路,那個領路的小丫鬟崴了腳,走不了。路上又尋不見一個王府的丫鬟,媳婦與沉煙不認識路,只能依著那小丫鬟的指點大致走過來。但怎麼走都不對,心裡越發急了,可能是走得又快又多,中了暑氣,心頭悶得不行。只得在路邊的樹蔭下站了一會,想尋個人領我們過來。後來看見這位姑娘,是永昌侯府的,說她認識路,才和沉煙合力將媳婦送到了這裡。”她說著,中間還重重喘了幾口氣。
王妃一聽,倒有些不好意思,再瞧她的氣色,確實有些虛白,忙道:“快別站著了,坐下吧,一會太醫看完了你五弟妹讓他也給你把把脈。”
風荷勉強笑著謝過了王妃,坐在王妃下首。
而她再次撞到了輔國公夫人看過來帶些探究的目光,心絃發緊。
太醫出來了,嬤嬤回說是因為蔣氏身子有些虛,受不得長時間久坐曬太陽,吃點解暑的湯藥就好。
王妃鬆了一口氣,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