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幾位小輩的妻兒圍在周圍一同淡笑,男人們有自己的話題,別一邊得瑟去。
眼看著人都來齊了,也是時候張羅飯菜了,卻聽到那邊又傳來叫門聲,立刻有人上前應門,這一開,卻是蕭太后來了。
皇帝一臉嚴肅地攙著夏普娉婷,道:“娘,我扶您進去。”嘚了吧,誰不知道他是借這個機會混進來。
也沒人戳穿他,沈菊年領了一眾家眷迎上去,含笑道:“我們正說著你呢,你便來了。”
“這樣的大好日子,我怎麼能缺席?”蕭娉婷只比沈菊年年輕幾歲,保養的甚好,仍是光彩照人,但滄桑二字,卻在眼中一覽無遺。
祝悠緩緩從外間晃了進來,皇帝忙到:“亞父,你也來了。”
祝悠懶懶一笑。“能不來嗎,這麼熱鬧,那裡能少得了我。”又對身後抱著酒罈子的隨從說:“把東西送上。”
李群看著那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我的私藏補酒,一天一小杯,強壯五十年。”祝悠得意道。
這天朝第一神醫的私藏,必然是珍品中的珍品。李群本來想得意一下說自己還用不著,不過想了想,還是道了聲謝。他要是對著抬槓,難說這小心眼的祝悠會不會說出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老老小小,這一坐就是三四桌,老一輩的做一桌,年輕一輩的坐兩桌,孩子們又坐一桌,各有各的乳母跟著伺候著,大人們倒也能放心吃餐飯。
皇帝坐在皇后身邊,小心翼翼伺候著,雖然從頭到尾沒得過一個正眼,但夾給她的蝦仁沒被扔出來,這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李涵咬著牙道:“三弟真是越發越不像話了,爹五十大壽他也不回來!”
皇帝忙道:“就是就是,我讓郭靖帶兵抓他回來!”
李涵斜了她一眼,不語。
“姐啊……”忽地傳來一聲長長的呼喚,被唸叨李行火速登場,一雙眼鏡含著三分笑意,看長相倒是想沈菊年多些,只是這野性子卻不知道隨了誰。
“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弟弟我哪裡不敢回來,”說罷立刻走向第一桌,到李群跟前跪下磕拜。“兒子賀壽來吃,請爹爹罰我好吃好喝一頓!”
沈菊年笑出聲來,抬眼看李群,見對方也是忍俊不禁。這三兒子,誰都沒有他會鬧騰。
“起來吧起來吧。”李群含笑虛扶一把,沈菊年便把兒子拉了過去細瞧。“行兒,你這但半年沒回來,是去什麼地方鬼混了?瞧你,黑了一圈。”
李涵忽道:“三弟,爹爹大壽,你可備了壽禮?怎麼兩手空空而來?”
李行咧嘴一笑,“這兩個問題我一併答了。我去了趟地中海,給爹帶回來一個兒媳婦。”
這下子都炸開鍋了。
“李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有一個天朝男兒身死敵手!”
“生個混血兒,我看挺好……”
李行呵呵一笑,朝外走去,眾人只聽到他說:“好了,別害羞了,大家都等著看你呢。”
對方沒有回應,眾人翹首一盼,一看到李行拉著對方的手腕——真是個白人啊……
“我看……著弟妹的手有點大……”李涵眼尖,緩緩說道。
“我附議。”皇帝賠笑。
“我也附議。”沈天寶摸著下巴眯著眼睛道。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饒是處變不驚的李群,瞳孔也縮了一下,轉頭問沈菊年道:“那……是個男人吧……”
沈菊年沉默半晌,合上嘴,僵硬地點了點頭。
李行拉著“媳婦”的手腕,道:“這是咱爹媽。”
郭靖一口酒華麗麗噴了出去,俄羅斯夫人體貼地幫他擦了擦嘴角。“你怎麼了?”
李行十九歲,手長腳長武藝高強,也不失為少年英傑一名,而他身邊的男子——金髮碧眼,美是美,卻不是少年的柔美,而是……成熟男子的俊美——這男人,怎麼看也有二十四五歲吧……
沈天寶以扇掩口,低聲問蕭存墨。“你看他們誰在上?”
蕭存墨淡定道:“我賭李行在上。”
那邊廂,洋媳婦見公婆,到不用跪拜,倒是用標準官話道了句吉祥話。
李群怔了怔,勉強笑著回應了。
真是……好的“驚喜”……
李行領著“媳婦”落座,立刻便遭受盤問的洗禮,李群和沈菊年一眾老人相顧無言,在心裡一聲長嘆:我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