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嬌嬌翁主聽了,一喜,連忙起身去開門:“從姊,道茂從姊。”
果然,城陽王主劉妜翩翩而入。
~~。~~。~~。~~
~~。~~。~~。~~
表姐妹倆愉快地重逢了。
寒暄幾句,阿嬌忍不住問城陽表姐是怎麼來的?
劉妜王主雖然是城陽王的嫡長女,出身夠高夠正,但因嫁的丈夫周堅地位尷尬,所以並不沒有被列入隨駕赴上林苑參加上巳節慶祝活動的名單。
“阿嬌,阿嬌……”
提起這個,妜王主就搖著手裡的茜色手絹嘆氣:“豈不聞古語云……窮不為長,富不為少。”
周堅就屬於倒黴的富貴人家的幼子。
爵位,是兄長的;傢俬,也在哥哥們的掌握之中。雖然是嫡幼子,卻是繼室生的;等到他長大成人,無論是錢財還是人脈,能落到手裡的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官職微末,弄得她劉妜以堂堂嫡出王主之尊,也只能跟著事事靠邊站。
“道茂從姊!”
嬌嬌翁主不依地推了表姐一把——瞧她,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
笑鬧一陣,劉妜才話歸正題:她呀,是靠拿著長公主的信札,以幫館陶長公主給竇太后送信的名義才得以進入上林苑的。
“阿母有家書?”
阿嬌聞言,一愣——她怎麼不知道?
“無他,唯慮及阿嬌爾……”
城陽王主劉妜盯著阿嬌的表情,調侃地問表妹難道對於長公主的再婚,到現在還不能想通?
阿嬌咬著嘴唇,不出聲。
城陽王主一直推表妹,追問個不休:“阿嬌……阿嬌?”
許久,阿嬌又扔出那個問題,她曾問過皇帝舅舅的問題:為什麼要結婚?母親喜歡什麼人,又沒人會干涉;儘管自得其樂就好,又何必結婚?
“阿嬌,次……相異也!”
劉妜搖著表妹的肩膀,笑眯眯告訴她:對女人來說,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正大光明地並排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在陽光下,是非常非常重要滴!
嬌嬌翁主聽後,
悶了好一會兒,還是默默地搖頭——她還是不懂。
不過,阿嬌不想再談自家的家務事了,轉而問表姐:“道茂從姊,晚來……將居何處?”
並非阿嬌無聊,實在是離宮中的房舍有限,這次來的人又多,據說,有些品階低的外命婦都必須和親友合用房間了。實在很難想象還有空餘的房間留給劉妜這個意外來客。
果然,
一聽這茬,
劉妜王主立刻端出副悽悽惶惶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緊巴著嬌嬌表妹,“阿嬌”“阿嬌”直叫,她現在就指望親愛的表妹妹了——阿嬌應該不至於狠心到不收留她,讓她露宿街頭吧?
‘就知道……’
阿嬌“撲哧”笑出聲來,在表姐假惺惺的哀告聲中,一個勁點頭。
★☆★☆★☆★☆ ★☆★☆★☆★☆ ★☆★☆★☆★☆ ★☆★☆★☆★☆
休息夠了,城陽王主劉妜與館陶翁主阿嬌手拉手走出耳室。
宴會廳外,
隔著鏤空大排窗上半透明的月白色窗紗,阿嬌望著裡面滿室的彩繡輝煌、珠光寶氣,輕輕問身邊的劉妜表姐:表姐前頭也在宴會廳,想來也看到慄夫人在請安中的表現了,有沒有覺得……覺得……覺得……
‘慄夫人熱情得過分?’
‘與其慣常表露出來的南轅北轍?’
‘姓慄的是不是對你有了某些想法?比如,那個空缺的皇太子妃寶座?’
——劉妜王主真是一點兒都不含蓄,根本不用陳表妹費事,就把阿嬌翁主想問卻不出口的問題接二連三倒出來了。
阿嬌吃驚地回頭,看著城陽表姐。
城陽王主劉妜輕輕一樂,
往前往後看看,等確定了十五步之內沒人才壓低了聲音斷言道,如果皇太子系真把主意打到阿嬌身上,阿嬌妹妹需要擔心該是慄太子劉榮,最不用擔心的就是慄夫人。
“從姊……何意?”
嬌嬌翁主有點聽不明白。
王主妜自信地笑了,有慄良娣,慄夫人絕不會接受其她女人當皇太子妃的。
“未必吧?”
館陶翁主阿嬌可不象表姐一樣肯定。
“無子,乃‘七處’之一。阿嬌之長嫂歸汝家至今,數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