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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帶路。我去過中原很多地方,江南、長安、洛陽……我還結交了一些朋友,三教九流的都有。你們帶上我,我很有用處,真的!”

這麼一說,果然是很有用處,能帶路,有人脈,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充當誘餌。蓮燈和曇奴笑起來,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加入。

多個人,也更熱鬧了,轉轉是個風趣的姑娘,她無牽無掛,和她們一樣。三個意氣相投的人湊在一起是緣分,曇奴和轉轉沒有生活目標,一切大方向來自蓮燈。別說蓮燈要報仇,就算要上天入地,她們也願意一同前往。

有了轉轉,一路上再也用不著兜繞了。九月初進入關內道,走得不甚匆忙,一晃眼的功夫到了十月,長安便近在眼前了。

蓮燈沒有來過長安,長安的繁華以前只在書裡看過,身在其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各處留意,仔細觀察,長安貴族女子的裝束比她想象中的開放,上等面料做成寬寬的領褖,領下潔白的面板在帷帽垂掛的輕紗後若隱若現,讓她想起壁畫上的菩薩,溫柔豔情,又大氣端莊。

“長安好吧?”轉轉笑道,神情彷彿是在炫耀她的家鄉,“這裡富庶繁華,還有很多詩人和書法大家。長相思,在長安……你們聽過這句詩麼?”

蓮燈遲遲看她,“你有喜歡的人了?他在長安?”

轉轉含羞點了點頭,“只不過是單相思。有一次樂坊邀龜茲樂師獻藝,我在臺上看見一位郎君。小郎君二十上下年紀,生得眉目朗朗,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人如珠玉一樣。”她臉頰酡紅,連聲音都變得旖旎起來,“他穿著繡金的袍衫,烏黑的頭髮高高束著……可惜歌舞散後他就離開了,我向人打聽也沒尋見他的下落,不知是誰家公子,家中可有妻房。”

曇奴哦了聲,“難怪你那麼熱心陪我們來長安,原來是為了圓你的相思。”

轉轉搖了搖手上馬鞭,“也不盡然,長安是個適合發展愛情的地方,這裡滿街都是才情縱橫的詩人,遇不見小郎君也不要緊,我可以另擇佳偶。”

蓮燈和曇奴立刻對她的立場不穩表示唾棄,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倒也懂得變通。不過她們生活的地方几乎都是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黃沙漫天作養不出她描述的那種長相,如珠如玉究竟是什麼,完全不可想象。

“所以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不管遭遇多大的變故和挫折,哪怕目的不能達成,只要能轟轟烈烈愛一場,也算不虛此行。”轉轉見多識廣,年紀是她們之中最大的,滿腦子纏綿悱惻。蓮燈和曇奴對此一竅不通,她試圖引導她們,無奈再多感悟,也是對牛彈琴。

不過現在委實不是討論風花雪月的時候,長安多客商,治安也尤為注重。這裡是帝國的中心,城防比邊陲強百倍。人口多,房舍也多,正正方方的裡坊,每坊人員都有定數。府兵往來巡邏,看見可疑的便上前盤問。她們一直在敦煌,官話說得不流利,加上轉轉的長相一看就是西域人,於是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第 3 章

? 那天初到,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徘徊在街市,迎面走來兩個身穿甲冑的府兵,單手一抬,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從何處來?到長安是投親還是靠友?可有過所?”

所謂的過所,就是透過水陸關隘時必須出示的交通證明。大曆為保證正常的商業貿易往來,實行嚴格的過所制度。她們這一路為躲避盤查大費功夫,可惜抵達長安,最後還是撞到刀口上了。

蓮燈摸了摸懷揣的木牌,原本不打算立刻去太上神宮的,眼下形勢逼人,長安不像大漠,恐怕不好糊弄。京畿遍地兵士,萬一起了衝突,只要他們聲張起來,勢必一呼百應。她們剛到這裡,還是大事化小為好,便揖手道:“路上匆忙,不慎將過所丟失了,正準備去補辦。我們從敦煌來,欲往太上神宮。”

府兵抬眼審視她,彷彿那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是種褻瀆,銳聲道:“你可知太上神宮是什麼地方?”

蓮燈謙卑一揖,“是國師清修之所。我師父是國師摯友,命我來長安拜見國師。”

府兵對她們的身份無從判斷,臉上神情顯得狐疑,“拜見國師?你們?”上下打量一番,似乎覺得不可信,惡聲惡氣道,“不管去何處,無公文私從關門過,徒一年。關不由門,津不由濟而度者,徒一年半。拿不出過所就押你們去見官,還有這龜茲女子,可是你們販賣來長安的?”

轉轉眼看毫無通融的餘地,忙賠笑道:“侍官誤會了,奴奴是她們半路上撿回來的,她們是好人。”那兩個府兵不聽她解釋,伸手要拉人,她尖叫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