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滑跌倒的話,命就差不多交代了。
有盾牌的建虜最多衝過大淩河心,基本上就沒有站著的了。而盾牌損失一個就少一個,沒有盾牌的建虜在冰面上就是個活靶子,眨眼就成了屍體。
當多鐸的命令傳過來時,如夢初醒的建虜大喜過望,馬上抓住同夥的屍體,壘起一定的高度躲在後面。
這個情況馬上被胡廣觀察到,對於鉛彈來說,屍體確實是塊好盾牌。不過這種情況,早已討論過應對之策。
胡廣稍微抬頭看了下天色,而後又看看大淩河上,越來越多的建虜躲在壘起的屍體後面向對岸推進,便沒有再又有,當即下令道:“命令,發起第二階段攻擊!”
“轟”
“嘭”
又是一個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耀眼奪目。多鐸一見,大吃一驚。他知道,叫天軍打出這訊號,肯定是又有手段要出。眼下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再來什麼手段,自己這邊還能承受得住麼?
他不顧危險,連忙在馬背上站了起來,轉首四顧。
天色已經暗了不少,多鐸瞧瞧前面,大淩河的對戰好像沒有什麼變化,身後的轟鳴聲依舊,聽聲音還是在緩緩推進,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南北兩側,在靠近大淩河這邊,地勢開闊,山上不多的火器基本上已沒什麼影響。
這情況讓多鐸有點愣神,而後就是越加的慌亂。他可以肯定,那個煙花很可能是催命的,越晚發現叫天軍的手段,就越難以應對。
正當他心急如焚時,忽然身後的炮聲停了,替而代之的是隆隆的鐵蹄聲。熟悉戰場的他,一下便聽出來,有大量騎軍正高速衝過來。看著自己這邊不成建制散成一地的手下,多鐸的身子在馬背上搖了搖,隨即便跌下馬去。
之前的火炮轟鳴聲掩蓋了騎軍起步提速的聲音,一直到騎軍衝出炮兵的身後,開始加速衝擊時,炮聲一停,馬蹄聲才震耳欲聾。
這是劉大能的騎軍旅,是南方面軍的主力騎兵部隊。鐵甲重騎作為箭矢陣的箭頭,衝在最前面。他們的手中,都平舉著燧發三眼銃,沉穩的讓人吃驚。就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窮兇極惡,讓明軍聞風喪膽的建虜,而只是一些待宰的羔羊。
在山上觀察著的胡廣放下了望遠鏡,後面的戰況已經沒有看得必要了。他轉身吩咐偵察團團長程老鼠道:“戰役的第一階段馬上結束,第二階段順利與否就看你的了!”
“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程老鼠來遼東後,就帶著他的一營跟隨在胡廣的身邊,一直憋著沒動,早就等不及了,聽到胡廣的話,馬上便大聲保證道。
大淩河西岸,胡漢三看著對岸潰敗的建虜,嘴角一撇,無趣地自語道:“還以為會來場刺殺戰呢,這麼快就敗了,掃興!”
他不知道,這場戰事向世界證明了熱兵器的巨大優勢。只要運用得好,就算敵人再強悍,一樣會一敗塗地。因為熱兵器不是靠悍勇,不是靠血肉之軀能擋的。
胡漢三在嘟噥完後,轉身下令道:“傳令,巡視河岸,不得放一名建虜過河!”(未完待續。)
640 廢話少說
天色將近正午,高掛空中的太陽在這嚴冬帶不來多少暖意。寒風呼嘯聲中,有一支軍隊出現在京師北門方向。
旗杆歪斜,人無精神,就連戰馬也是打著響鼻,無精打采的樣子。但在隊伍的最前頭,有一老人卻挺直著上身,穿著大紅官袍騎在馬上遙看京師,看不出一點精神不振的樣子。他就是拒不交軍權,一定要領兵回京面聖的內閣輔臣、薊遼督師孫承宗。
其實,他的內心遠不如表面這樣鎮定。這一路行來,越是靠近京師,他看到城頭換成建虜龍旗的城池就越多。心中知道大勢已去,就算崇禎皇帝沒有降,怕也沒有多大用處。
並不是每一個地方的封疆大吏都能和自己一樣,一生就忠於大明。來京師見陛下最後一面,也算是有個交代吧!
孫承宗早已下定決心,他掃視了在自己邊上的高起潛,見他離京師越近,臉上的喜氣就越濃,不由得心中厭惡之極。
他正想轉過頭不再看時,高起潛反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道:“孫閣老,你其實不要那麼犟,對你有好處。就算你心有前朝,但這天下注定是大清的了。”
說到這裡,他撥馬湊近一點,用商量的語氣提議道:“要不,現在就把軍權交出來,陛下說不定龍顏大悅,還會重用於你,畢竟你在遼東這麼多年,陛下也知道你的能耐……”
說到這裡,高起潛忽然說不下去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