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鬆了一口氣,放開手仰躺在龔杏杏床上。
龔杏杏一直對蒙琪琪的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知之甚少,她二人也從未跟她講過玉蘭花公園的事,所以一臉發懵。
趙子龍感覺她鎮定了很多,緩緩放開了她,努力微笑著安撫她,“杏杏,以後我一定注意分寸。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就直接罵我,不要為難自己好嗎?”
“不!我只在意你是否愛我。你愛我嗎?”龔杏杏面色倔強。
趙子龍無奈之極,“杏杏,愛是很難說清楚的一個字。作為朋友我愛你,至於愛情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只確定我從前喜歡過蒙琪琪,但現在我們三人都是朋友。”
龔杏杏再次站起來,猶如一個飄在半空中的風箏,脆弱地飄搖,彷彿下一刻風箏線就會斷開,逃不開孤獨飄零的宿命,“可是,我還是決定不再做你的朋友了!”
和自己深愛的人做普通朋友太辛苦,她撐不下去了。
……
龔杏杏搬回了她父母家,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第三者,一廂情願地闖入蒙琪琪和趙子龍之間,如今又獨自一人黯然退場。
多年來被壓制忽略的矛盾終究如火山爆發一般一次性噴湧而出,一時間友誼之樹灰飛煙滅徒留一地焦土。
蒙琪琪忽然覺得龔杏杏比她堅強太多了。在她和華司貟之間,她所處的位置和龔杏杏相差無幾,始終要和心上人記憶裡的女人較量,卻發現無力打倒一個在愛情裡被供上神壇的女人。只能以朋友的名義靠近,卻似乎永遠等不來結果。
記憶真是磨人的東西,它到底是真是假,沒幾個人能弄清楚……
*
三人之間的友情亮起紅燈的訊息很快被有心之人得知。
賈箐給龔杏杏打去了一個“騷擾電話”,知道自己打響了第一槍而且正中靶心成功讓蒙琪琪喪失了一個助攻之後,興奮得蹦蹦跳跳。
可惜世事向來容易樂極生悲,她還沒能高興多久便被倒打一耙,悲從中來。
當然,倒打一耙的人不是蒙琪琪。
當許雯琳高高在上地通知她自動請辭的時候,賈箐覺得她一定是在開玩笑。
“許秘,我是華總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私自開除我,你要怎麼和華總交代?”賈箐亮出底牌,強勢回應,一改往日小心討好她的模樣。
“賈箐,你實在言重了。我們沒有開除你,是你自動申請辭職。”許雯琳露出得體的微笑,然而眼眸裡隱不去那絲高傲和蔑視,“這正是華總的意思。否則我一個小小的總裁秘書哪敢動您這‘華總的人’啊!”
賈箐的表情盡是不可置信。
華總的意思?
“不……不可能……”
“我想你聽得很清楚,明天我要看到你的辭職報告。”
腦子裡反反覆覆迴盪著許雯琳的聲音,“這是華總的意思……華總的意思……”
司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巨大的打擊之下,她愣愣地迅速轉身……
“別去了,華總不在公司裡。”身後許雯琳的聲音諷刺而又殘酷。
沒有罪名就給她判下死刑。那些任由她揮霍無度的高階定製難道不是出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寵愛嗎?
雖然因此她沒得領一分工資,可是她清楚她的花費遠不是她那點工資可以填坑的。但華司貟對此也沒有多做計較。
賈箐深信自己是因為蒙琪琪這個絆腳石,司貟才暫時沒有碰她。否則為什麼要供著她。說難聽點,養著頭豬都還是為了吃它的肉呢?
不是為她這個人,那他圖什麼?
打他電話他不接,回到華宅人不在,賈箐一個人坐在他臥室門口默默流淚。
水淼一再勸她,她死活不肯走。
直到深夜華司貟才從外面回來,水淼陪著他回臥室時,看見賈箐睡在他門口,一臉淚痕。
他沒有理會,直接開門跨過了她進屋,偏偏賈箐睡得淺,一聽見動靜就醒了。
“司貟,真的是你讓她們開除我嗎?”
“如果你需要工作,你可以讓水淼安排你在這裡幫忙打掃衛生或整理房間什麼的。”華司貟漠不關心。
“你讓我幹下人的活?”她語氣太過激動,華司貟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請注意你的措詞!”
賈箐哀婉苦楚,“司貟,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可惜華司貟的反應愈加冷酷,“不怎麼樣。就是希望我這房子裡多一個活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