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文天放心中略感唏噓。
他文心閣向來不缺聰慧的弟子,這一屆更是出了個上官若水,原以為能大放異彩,可與眼前二人相比,差了卻不止一籌。
“你二人一個劍走偏鋒,威力絕倫,但弱在只知進而不知退,要知世上之勢能,皆有盛弱之時,月盈則虧,剛極易折,玉劍你若要將劍勢練到開天闢地之威,必須懂得退與緩的奧妙。”
文天放又轉過頭來對著吳哲說道:“你的功夫又與他人不同,你一身所學頗雜,但凡事貴在精而不貴在多,幸好你深明此理,但別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你一日拿不出自己的東西,跟著別人的想法而走,功法再妙,也永遠只是下乘。“
眼見二人皆是一臉沉思之色,文天放又長聲一笑,“你二人不日即將身赴險境,我也無甚可以贈與你們,十年前我遊歷天下大川,在天烽盡頭觀日月交替,潮漲雲滅,悟出一門燃血煉勢的法門,取名熱血決,今日便送給你們,仔細聽好了。”
文天放一躍而起,放聲高歌。
“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平生仗忠義,今日住風波,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實,一言白玉輕,片善黃金賤!”
歌聲鼓盪人心,熱血激昂,像是有靈性一般鑽入二人的耳中,引導著氣血的執行方式。
二人深知這是一門不可多得的技藝,沉心凝神,暗自記下氣血的執行軌跡。
歌聲九轉高亢,或低轉,或激揚,一旁的二人魔力卻隨著歌聲的起伏而跌宕不休,聽的如痴如醉。
一曲歌罷,文天放忽的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霜。
吳哲和任玉劍欲上前詢問,文天放卻是袍袖一揮,一股沛然之氣迎面而來,託著二人的身體飛到大殿之外。
“今日能與二位切磋,實在是生平幸事,我魔力反噬,積傷過重,必須立刻閉關進修,但願兩位此去煙波江,能夠蕩平妖穴。”
隨著文天放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大殿之上緩緩落下一道巨大的鐵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