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陶如軒把這個問題一下子擺在了柴俊田的面前,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何況柴俊田作為分管監察工作的紀委副書記哪兒被這樣質問過,便有些惱羞成怒了,冷哼了兩聲道:“好好好,陶如軒,算你厲害,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如果你今天不把問題說清楚,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你就準備好在紀委常住吧。”
柴俊田說完,就給身邊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便站起來給陶如軒做了個請的動作。
陶如軒知道,這是要把自己控制起來。當然,沒有罪證是不能關進看守所的,紀委廉政教育基地有紀委專門用來限制問題幹部人身自由的房子,也叫隔離審查室。柴俊田這是要把陶如軒關進去。當然,這不叫“兩規”,也不叫“關禁閉”,更不叫“拘留”,而是一種說不清楚的“隔離審查”,就是把你限制在這裡交代問題,什麼時候問題交代清楚了,什麼時候便讓你從這裡出去,或是進一步兩規,或是移交司法機關。
麵包車在廉政教育基地的大門前緩緩停下,陶如軒便駐步將這個自己每年廉政教育學習都要來的地方重新審視了一遍。這是一個建在縣郊的五層小樓,四周都是農田,冬日的蕭殺讓人感到它的孤寂和威嚴,灰色的樓房,不禁讓人有些壓抑,門前放一塊大石,上面寫著“警鐘長鳴”四個大字,兩旁是花園,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三三兩兩擺了幾輛電動車和幾輛汽車,便將院子幾乎佔滿了。
“陶鎮長,進去吧。”跟來的兩個人還算客氣。
陶如軒便在兩個人的臉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往裡走去。隔離室設在五樓。兩個人把陶如軒帶上去,開了一間房,又將陶如軒的手機收走,便關門離開了。
雖然每年都要來一次廉政教育基地,但是這種地方,陶如軒還是頭一次來。房間只有一間大小,大概十平米的樣子,像賓館的標準房一樣,被隔出來一塊當做衛生間,牆上兩行碩大的黑體字“認真交代,爭取主動”,跟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也就一步之遙了。房裡的陳設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床上是白色的床單,桌子上放著一摞稿紙和兩支碳素筆。
這裡除了還是個單間之外,恐怕跟監獄的牢房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坐在床上,陶如軒不禁一陣悵然,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限制人身自由而關在這種地方。
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剛關進來是很難適應的,儘管陶如軒襟懷坦蕩,但是當他面對那扇打不開的門的時候,還是感覺胸口憋的難受,忍不住在那扇門上重重地錘擊了一拳,門便發生砰的一聲悶響。
樓道里顯然並沒有一個人,四處是死一般的寂靜,並不算大的窗戶也用鐵柵欄封了起來,窗外是一壟一壟農田,縣郊的農民以種植大棚蔬菜為主,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並看不見一個人。田壟上孤零零地幾顆梧桐,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這種土生的梧桐是最不耐寒的,秋冬剛過便要把全身的葉子抖落下來。
再往遠處便是村莊了,錯落的房舍,一排一排的,高低不平,偶爾有一兩個人從村莊的路口經過,看上去也不過是個挪動的點。
夕陽西落,耀出了一片美麗的霞光,便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陶如軒便不禁感覺人生不過浮華一夢,只有大自然才是平靜長存的。
從陶如軒的手機撥不通那一刻起,刁青吟就開始著急了。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便急忙託人打聽,這才知道陶如軒已經被隔離了起來。因為並不清楚因為什麼事情,刁青吟不免要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就不由聯絡到了自己身上,以為是陶如軒被關起來是因為跟自己的關係,這便成了沒辦法的事情了。如果自己去紀委說明情況,只能是越描越黑,弄不好連自己也要搭進去。紀委現在還沒有找自己談話,那就說明,陶如軒並沒有承認。既如此,除非有照片或者錄影,要不然紀委遲早是要放人的。
唯一的擔心就是陶如軒的家人那塊。這樣的隔離審查是沒有時限的,不知道紀委什麼時候才願意放人,要是時間長了,陶如軒的父母不免擔心,加之電話打不通,老兩口恐怕就要急出毛病了。
想到這裡,刁青吟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汾城,她要編個謊言先穩住陶如軒的父母。然而到了汾城後,刁青吟又有些膽怯了,這樣一種關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陶如軒的父母,她甚至害怕自己到時候失控,或者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那樣的話不但騙不了陶如軒的父母,還會讓陶如軒的父母起疑,那就更加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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