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陪了個笑臉道:“刁鎮長,我沒想幹什麼啊。”
刁青吟馬上道:“沒想幹什麼,你把陶鎮長往火炕里拉?你當他新來的好欺負是不是?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馬上給我滾回去,要是連這麼屁大點事都壓不住,你這個村長就別幹了。”
翟東旭雖然陪著笑臉,卻並不害怕,刁青吟的話說的狠了,就冷笑了一聲道:“刁鎮長,我滾回去沒問題,但是老百姓要是鬧起來,我可就不管了。我也給你說句實話,今天要不是我在那裡壓著,他們這會恐怕早就跑到縣裡上訪去了。”
現在的村幹部都摸準了鄉鎮幹部的脈,知道鄉鎮幹部最怕老百姓上訪告狀,上訪告狀好像就成了他們手裡的尚方寶劍,有事沒事總要先掛在嘴上說說。
刁青吟果然有些害怕了,坐在椅子上,又緩和了一下口氣道:“老翟,我知道你在村裡威信高,能壓得住陣腳,有什麼事情自己解決了,就不要為難陶鎮長了。更何況陶鎮長也是一片好意,那天要不是他及時採取果斷措施,你們村那幾十畝麥田恐怕就不是減產,而是要絕收了。”
翟東旭道:“我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老百姓覺悟低,不這麼想,他們只說麥子提前割了,讓他們受了損失,我也沒辦法。所以我剛才還給陶鎮長說,這損失我們村出了,只要陶鎮長在上面籤個字就行。”
刁青吟不解問道:“你村的帳,你在上面簽字就行了,為什麼還要陶鎮長簽字?”
翟東旭為難道:“我籤個字倒是沒什麼,關鍵是要在農經站報銷,還要關鎮長簽字。我是怕這不明不白的帳,關鎮長不給簽字。”
陶如軒一下子明白了,刁青吟還要說什麼,陶如軒就一把拉住了道:“刁鎮長,你不要說了,我還是去一趟南棗林吧。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就算老百姓把我打了,我也認了。”說著就拉翟東旭往外走,卻被刁青吟拉住了。
刁青吟勸解道:“陶鎮長,你不要意氣用事。不就籤個字的事情嗎,你要是不願意籤,我給你籤,完了我給關鎮長說。”
陶如軒心裡感激卻知道不能這麼做,心裡憋了一口氣,也不跟刁青吟再說什麼,拉了翟東旭就往外走。
一路上,翟東旭不斷勸陶如軒不要去了,又說什麼農民素質參差不齊,村裡那些二流子是不講道理的,萬一真動了手就麻煩了,陶如軒一句也不想聽,他倒想看看,這裡面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名堂。
南棗林離集鎮並不遠,只十來分鐘便到了。村委會大門敞開了,裡面果然亂哄哄的,老老少少的聚了一大群人。見翟東旭騎著電摩過來,後面還帶著一個人,嘩啦一下就全圍了過來。
翟東旭就叫喊著維持秩序,卻根本沒有作用,吵吵嚷嚷地問翟東旭問的怎麼樣了,損失賠還是不賠。
翟東旭便把陶如軒推了出來道:“大家靜一靜,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鎮政府的陶鎮長,主管全鎮的安全生產,同時也是咱們棗林片的常務副片長,大家有什麼想法和意見,就向陶鎮長反應吧。”
不想,翟東旭的話音落地,人群中馬上有人叫嚷道:“鎮政府沒一個好東西,給他們反應還不是脫了褲子放屁。”
又有人迎合道:“對,鎮政府就是一幫混蛋貪汙犯,他們的話能信嗎?”
話音落地,人群中就七嘴八舌地吆喝了起來道:“不能信,不能信,寧願相信白日見鬼,也不能鄉鎮政府那幾張破嘴!”
陶如軒知道今天必有一場口舌之戰,但沒想到場面會這麼混亂,心裡確實有幾分怯意,努力讓自己鎮定了一下,也不跟他們廢話,見院子裡插旗杆的地方有個臺階,就挪過去站了上去,人群的情況就一覽無餘了。
“棗林村的父老鄉親們。”陶如軒站在臺階上大聲吆喝了一句。這種場面,陶如軒從來沒有見過,也從未直接面對過這麼多農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剛才想了很多詞,最終還是覺得用“父老鄉親”稱呼比較合適,“你們聽我說一句話,好不好?”
也許是陶如軒嗓門夠大的原因,人群馬上安靜了一些,陶如軒趁機道:“我只問你們一句話,如果我沒有誠意給你解決問題的話,我現在會站在你們面前嗎?”
顯然,這種讓人反思的反問說話方式是非常有效的,剛才還有些嘈雜的人群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是這種情況只維持了幾秒鐘,就見一個黑背心的壯年人在人群中喊道:“說的再好聽也沒用,說是解決問題,其實還是不想賠錢。”
這一次陶如軒沒等人群亂起來,就看準了那個穿黑背心的壯年人,伸手一指,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