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抵抗之力的維斯特只能‘出賣’他那些不怎麼可靠的手下。
巡夜騎士敢聯手抵制他們的隊長,也敢不遵行他發出的不合理的命令,不過這個命令來自‘上層’的騎士長,以及高不可攀的鍊金大師,他們就沒有多少底氣了。
剛才堅強的骨頭,如今軟地毫無硬度,知道下去礦洞底部很危險,自持資歷深厚的‘老人’都默契地推新人出去。原本最合適的人應該是奧德里奇。特里斯那個正直的騎士,如今只能按照入職巡夜騎士的時間長短,挑選出沒有根基、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可憐蟲。
“快腿貝貝託!”
兼著郵政廳信使一職的年輕人,就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是公認腿腳最靈活的巡夜騎士。儘管肯特有不同意見,可是當‘老人’威脅下去礦洞底部查探的任務會落在他的頭上,粗中有細的蠻牛立即退縮了。
‘反正貝貝託不是我們的人。’肯特的傭兵夥伴及時勸阻住他不要隨便替人出頭,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想想奧德里奇。特里斯騎士的下場。”一句話,就把蠻牛的熱情澆熄了。
後背被城衛軍的弩箭頂著,身上又揹負著所有巡夜騎士的希望,想起魯弗。維斯特隊長的耳提面命,‘想想你的家人,抗拒軍令他們都會被投入監牢。’貝貝託無可奈何,只能走向往下螺旋盤繞的索道。
被二次坍塌的岩石封堵通道的奧德里奇。特里斯稍微試了試,根本不能把話傳到地面,估計這次餘震恐怕會讓巡夜騎士們的膽子縮地比陣眼還小,不想枯坐等待救援,於是左手舉起火把,右手扛著鐵鎬,藉助昏暗的火光,繼續沿著礦道往下探索未知的地下世界。
越往下走,周圍的氣息就越冷,經過一段模糊的界限,特里斯騎士感覺自己從炎炎夏日直接進入凜冽寒風送來霜花的冬季。
乾燥的巖壁變得溼漉漉,上面遍佈岩石滲出的水跡,偶爾還有散發熒光的苔蘚,只是這是一團,那裡一撮,分佈地極為零碎散亂。
大概走了一刻鐘,腳程很快的奧德里奇來到礦道的盡頭,一座天然形成的溶洞,或者稱之為洞窟的奇特所在。
他舉起火把,纏繞在上面的浸油布條快要燃燒殆盡,昏暗的火光照及的地方極其有限,即使以特里斯的眼力,以及習慣黑暗環境的加成也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靜謐的氛圍,任何輕微的聲音都會變得格外響亮,奧德里奇抓著巖壁的陡峭處,慢慢滑落洞窟的底部。左右搜尋了一會,發現不少橫七雜八的簡便床鋪,還有裝滿乾糧和食水的陶罐。
‘這裡其實是礦洞僱工們短暫休憩的所在,他們很好地瞞過從不下來的監工,聰明的人果然無處不在。’
收起自己的無謂感慨,疲累的特里斯取用了少許乾糧,鋸末味的黑麵包,久違的砂石讓他感到親切,有淡淡麥酒味的食水,存放的時間夠長久了,可是幸運地沒有變質。
將一切恢復原狀,陶罐也重新封口用石塊掩埋,年輕的騎士繼續自己的探索,從洞窟外圍的巖壁開始一圈圈往內‘開地圖’,擁有過目不忘之能的奧德里奇很快掌握附近的地形。
可是原本應當存在的出入口毫無線索,而且火把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
‘難道通道出口不在地面,而是隱藏在巖壁上方。’他抬起頭望著頭頂,憑著心靈的直覺,往一個方向走去。
來到巖壁前,仔細搜尋片刻,果然找到極為隱蔽,幾乎貼著洞窟裂隙的梯道。剛剛走到半途,火把上燃燒的微弱火光搖曳幾次後,悄然熄滅,陷入黑暗中的特里斯嘆了口氣,將只剩下焦黑握柄的火把扔掉,扛著鐵鎬繼續往上攀登。
摸黑而行讓他變得極為謹慎,當奧德里奇抵達梯道的盡頭,一塊原木鋸片打造的翻板阻擋去路。
使勁推了推,紋絲不動,上面好像壓著一堆碎石,估摸重量不會太離譜。特里斯站穩腳跟,調整呼吸節奏,雙手使出暴熊之力。
“呼……啦啦!”翻板往上推起,不時落下石塊和粉塵,砸在騎士的身上,他毫不在意地縱身一躍而出。
入眼是一片漆黑,稍微過了會,收斂枝葉的熒光苔蘚再次綻放,由此驅散深沉如鐵的黑暗,將甬道的大致情形顯現在奧德里奇的眼裡。
‘磚石築牆的通道!花費不少人工,肯定不會是礦洞的僱工乾的,瞧這些石頭的顏色,也有一定的年份了。難道是某座不知名的遺蹟,就像冷山深處的古代王室陵寢。’
甬道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踏踏踏”錯亂有序的聲音,就像踩在特里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