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最後將離開皇宮的時間,定在了明天。夜間。回到鳳吟殿。鳳輕歌將燈籠擱置在一邊,伸手微微開啟殿門。入目的是夜離策銀白的身影,和猶如神祗般完美無瑕的面容。
鳳輕歌不由微微一怔。
“去了哪?”夜離策看著她,沙啞而清淡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響起。
鳳輕歌看著逆著光,眸光微閃:“去了清寒殿!”
夜離策黑眸微閃,卻是沒有多問,溫熱的手握住她的,將她拉進了鳳吟殿:“夜間風涼,以後白天裡去!”
鳳輕歌聞言不由微微一愣,腳步已是著跟著夜離策走了進去。
鳳輕歌躺在床榻上,感覺到身子的痠痛,忍不住微微動了一下。身旁的夜離策忽眉頭微皺,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溫熱有力的大掌重新輕輕撫上她的小腹,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眉頭微微舒展。
見此鳳輕歌眼中不由露出複雜之色,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為何,夜離策習慣摟著她,手撫著小腹而眠。
鳳輕歌看著猶如睡神般閉上眸的夜離策,眸光微閃。明天若她能成功逃出夜離皇宮,救了傅秦翊後,或許她可以徹底逃離夜離皇宮,逃離夜離策身邊……
若是真的不再回夜離國,以後這個人,可能也會與她沒有半點干係!她曾決定要與他糾纏至死,不死不休,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這個勇氣!沒有勇氣,與他繼續糾葛下去!像這樣與他如此親密無間,仿若至親至愛,卻同床異夢!
她怕,她會漸漸習慣他擁著她入睡;她怕她會漸漸習慣他為她穿衣,為她綰髮;她怕她會漸漸習慣看書睡著時,被他抱到榻上;她怕她會漸漸習慣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擁抱……這樣連他的每一絲氣息,每一點呼吸都漸漸浸入她的肌膚,浸入她的骨子裡的感覺,令她害怕!害怕得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
所以,他令她看不透,所以危險!或許,離開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夜,鳳輕歌看著身邊的閉著眼的夜離策,將一粒黑色的藥丸放進嘴裡,眼中微閃,將頭輕輕移向他,唇輕輕地吻上了他的。
腦後忽扶上一隻大掌,微微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吻。鳳輕歌微微翻過身,將夜離策壓在了身下。夜離策睜開眸,深黑的眸子透著幽深的光芒。鳳輕歌看著他,伸手將他的眸矇住,低頭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鳳輕歌看著床榻上昏睡過去的夜離策,眼眸一閃,下了榻,綰好髮絲,從櫃中拿出錦瀾的衣服,穿上,走出了殿門。
一個黑衣男子走出,看著鳳輕歌,微微一拱手:“娘娘,屬下已經佈置好一切!”
鳳輕歌微微點頭,回過頭,看了床榻上的夜離策最後一眼,轉回身,踏出了殿門:“走吧!”
鳳輕歌騎著馬在山林間狂奔,粱碩派的黑衣男子緊隨在後。再次離開夜離皇宮,她沒有上次那樣輕鬆的感覺,而是心中微沉。傅秦翊這些日子,與北延國作戰習慣險中求勝。這次傅秦翊雖是去義倉取糧,但為了避免遭遇搶糧,他也很有可能走較難走路去義倉,而取糧是為軍中軍營急需的,所以傅秦翊定然會選出一條,崎嶇的捷徑,而最符合的路,便是從屈峽走。
而很顯然,阿黎和粱碩也猜到了傅秦翊從屈峽走的可能,只是屈峽地形複雜,而且地圖在三年前便遺失,所現有的地圖,都十分的不詳盡。所以,並不確定,傅秦翊會不會走那條根本未曾走過,而且沒有一幅詳盡地圖的路。
但阿黎和紀江所不知道的是,當初寧王謀反之事平息後,瞳鷹內部也大為折損,後來她重建瞳鷹時,便讓人重新畫了天鳳國各地的地形圖,製成了地圖冊。而那本地圖冊裡自然便包括屈峽的地形圖!
只是那本天鳳國的地圖冊,無論如何是不能落到別的國家手中,即便那個國家是與天鳳國同盟的梁國!而且,也不能讓別的國家,知道這本地圖冊的存在!
鳳輕歌支開了粱碩派來的黑衣人,獨自取了地圖冊,便一路向屈峽奔去。鳳輕歌牽著馬,行走在屈峽邊的山林中,走了三天三夜,帶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看著已經大黑的天,不由微微皺眉。看來今夜又只能露宿野外了!
鳳輕歌撿來了些幹樹枝,拿出火摺子,正欲點燃,忽一陣窸窣聲音傳來,鳳輕歌不由一凜,提起二十分警惕!
眼睛逡視著周圍,手已經微微摸向靴子中的匕首,忽感覺到背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心不由吊得老高。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一轉過身,向背後的東西刺去。手驀地被鉗制住,匕首驀地掉落下來,身子也緊跟著被人鉗制住了手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