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既然如此喜歡她,當初又何為讓她等了兩年,才來找她。又為何在找她之後又弄丟她!”
“是我。。。。。。弄丟了她!”闕央倒在地上,看著夜空,雙目木然無光,喃喃地重複著鳳輕歌的話,隨即醉醺醺的東倒西歪地緩緩支起身來看著鳳輕歌“呵呵”地癲狂地一笑,“二十一年前,我配錯了藥,失手治死了我最愛的女子!二十一年後,我養了八年的丫頭因我而死!”
聞言鳳輕歌眸中不由閃過一絲複雜。
“那個傻丫頭!”闕央站起身,提起酒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你愛她嗎?”鳳輕歌不由輕聲開口,話方說出口,看著容顏衰遲,一夜白髮的闕央,忽覺得有些多餘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闕央聞言仰頭大笑,久久未遏止!絕美的容顏笑得妖嬈悲絕,良久才制止了笑。
闕央魅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從懷中拿出的扁平的大瓷瓶,漸漸深邃,妖嬈的眸子透著些許悲愴,“曾經,我只是隨性的救了她。卻未想到這一救,便是她執著的跟在我身後,不肯離開。再以後。由不喜,冷然,到不理,再由習慣最後變為八年的朝夕相伴,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漸漸的習慣了她跟在身後,漸漸的習慣放慢了腳步,漸漸的習慣了她的笑。漸漸習慣了疼她。。。。。。我原以為孤獨了太久,我以為我只是習慣了她的存在,我以為我因她笑,因她怒,只因她是我闕央親手養大的,我闕央高興疼著她。。。。。。”
鳳輕歌不由眼眸微動,朝夕相伴。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世間即便是夫妻,又有幾個能如此?而因她笑,因她怒,不是極為在乎。又怎會如此?
“直到她十五歲成年之禮那夜,我才驚覺,八年來她竟一直藏著那樣的情。也才發現,我對伊兒有太多難以在自己控制之外的情緒,因為她一句大叔,我莫名地在意年歲,在意衰老,開始行駐顏之術。只為與她站在一起不會顯得太老。我何曾想過,我闕央竟會為一個小女孩的戲言,開始在意容顏衰老之事!而這八年裡,若柔竟一點一點的在我心中淡去。若柔是我失手治死的,是二十多年前我闕央認定的此生唯一的妻。那一夜,幾乎摧毀了我十多年認定的信言!”闕央低垂著眸。踉蹌著撐著劍,嘴角妖嬈而悲愴的一笑。“伊兒,為躲避我,居於花滿樓兩年,我又何嘗不是在躲避著她,不肯見她,卻又易容去花滿樓,看她坐在別人懷中調笑!”
鳳輕歌看著闕央,眸中微閃,一個跟在心愛的人身邊八年,藏在心裡八年,不敢說,不敢言,一個擱置不下已死的心愛之人,躲避自己的心。好不容易,一個敢愛,一個敢面對了,卻天人兩隔,沒有機會了。。。。。。
“現在她死了,我亦明白了。”闕央摩拭著手中扁平的瓷瓶,喃喃出聲,“她在我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了,不離開了。。。。。。”嘴角忽妖嬈挑起,眸中閃著妖冶的光,“等我殺了他,以寧王的血來祭你,我們再從此朝夕相伴,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那瓷瓶難道是為伊的骨灰?不過,闕央方才說要殺了寧王?難道。。。。。。鳳輕歌不由眸光一閃,看著闕央開口道:“為伊也是寧王殺的?”
“呵呵呵!呵呵呵!”闕央仰頭灌了一口酒,一把將酒罈擲在地上,酒罈“砰然”碎裂,嘴角妖嬈狂肆一揚,“殺了我闕央的女人,我闕央又管他是誰!”
樓君煜與闕央似乎關係不淺,而殺了為伊的是樓君煜的父親,闕央要替為伊報仇殺了寧王,他們。。。。。。鳳輕歌不由面露覆雜之色,挑眉道:“寧王是朝廷命官,又是我天鳳國手握重權的王爺,更是樓君煜的父親,你能殺的了他?”
闕央定定的看了鳳輕歌半響,忽妖嬈的眸輕轉:“我與小君君定下八個月的期限,八個月之後,我殺了寧王,他不會插手,亦不會再製止。”
“什麼?八個月期限?”鳳輕歌不由眸中閃過複雜。
“八個月之後,我闕央定取寧王首級來祭她!”闕央說完,妖嬈的眸光微閃,一反手,劍光凌然,手中的劍被直直插進一旁的大樹上。
樓君煜一襲白衣,腳步無聲地踏進酒坊,穿過走廊,黑眸淡淡地瞥過庭院之中的男女,以及樹中深深插入的長劍,面容淡淡而無波。
身後的黑衣男子亦是看到庭院中的幾人,不由濃眉微皺:“公子,陛下來找了闕央。。。。。。”
“我知道!”清醇的聲音淡淡的打斷了黑衣男子的話,樓君煜轉過眸,淡淡地瞥了一眼黑衣男子,轉身轉向長廊深處,黑衣男子見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