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夜裡的風景。
山風吹拂,季月的頭髮被吹的有些凌亂,她伸手把頭髮挽在耳朵上。
“莫銘,可以跟我說說你的軍旅生涯嗎?”季月轉過頭看向莫銘,眼裡有著渴望的神色。
“好。”莫銘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隨即就開始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軍人的生活了,那段艱辛,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你應該能夠想象得到,一個孩子,卻在做著成年人的訓練量,這是多麼為難的事情?”
“那麼小就當兵嗎?你父親也夠狠心的,竟然會讓你那麼小就開始訓練。”季月有些意外的說道。
“不是他狠心,而是我自己狠心,我當初就想著可以替代他的位置,讓他可以有時間多陪陪我的母親,可惜到了後來才發現,他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替代的。”
莫銘拿出一根香菸點燃了,煙氣被風吹來,零星的火星在空中飄飛,然後消失無蹤。
“從小當兵,然後你就加入了特種兵了嗎?”
“還沒有,那時候我只是開始軍人般的訓練而已,並沒有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莫銘搖了搖頭,道:“隨後,我參加了‘地獄’計劃,一個殘忍無比的計劃,在那裡,生者為王,無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在那裡都只有兩個身份,死人和活人。”
“這是國家的計劃?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季月光是聽著莫銘的話就心驚肉跳的,她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如何在那種環境之中生存下來的。
“確實有些殘忍,只是那是出於自願的,沒有人會去強迫你,只要你願意,邁入地獄的大門,那只有一條出路,努力讓自己生存下來。”
莫銘回憶道:“我記得那個時候,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淘汰,淘汰也就意味著死亡,剛開始,我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活,可是直到我殺了第一個想要我性命的人以後,我就變了,心情變得很平靜,變得很冷血無情。”
“我可以想象得到那個時候你過得多麼的艱苦。”季月有些心疼的說道。
“我現在身上大多數的傷痕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那是我在裡面每天日子的記錄,也是我的榮譽勳章!”莫銘道:“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那裡殘酷,那裡的殘酷只是讓了讓我們以後可以少些流血,為國家的榮譽而戰,我倒是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
“你身手有很多的傷痕嗎?”季月聲音顫顫的說道。
“是的,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楚。”莫銘點頭道。
“可以讓我摸一下嗎?”未等莫銘說話,季月已經貼的很近了,面對面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她的手已經放在了莫銘的胸膛上。
衣服裡面的一條巨大的傷痕就被季月摸到了,她的心不由得一顫,她似乎已經可以感覺得到莫銘那時候的痛苦。
“這是什麼東西造成的槍口。”季月抬著頭,正好與莫銘的目光對峙著。
“一把軍刀。”莫銘轉移目光道,他不敢直視季月的目光,因為他怕他會有所動心。
此時此刻的季月太過於楚楚動人,她的魅力太過於灼眼了,莫銘也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淪陷在她的溫柔鄉里面。
“當時痛嗎?”季月細聲問道。
“很痛,當時我昏迷了四天,醒來了之後,我修養了半個月才好。”莫銘點頭說道。
這個傷口太讓他印象深刻了,那是為了保護一個主要的人的時候,與僱傭兵雷王交鋒的時候留下的。
雷王傷了莫銘一刀,他卻被莫銘一匕首刺穿了腦袋。
季月有些想要哭泣,為莫銘的疼痛哭泣,可是她強忍住了,她繼續往一旁摸去,凸起的傷口,每觸碰一個,就像一根刺狠狠刺進她的心房,讓她覺得很痛。
可能是她真的喜歡莫銘,因此,才會為他的疼痛而心疼。
莫銘感覺到季月的情緒快要失控了,下意識的退了下步,可這樣的結果卻是引爆了季月的情緒。
季月猛地一把抱住莫銘,緊緊的抱住,然後把頭靠在了莫銘的肩膀上。
這一下讓莫銘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雙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在那裡,他道:“你怎麼了?”
明知故問的話,可是莫銘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感受著胸口那份柔軟,溫暖的體溫,髮香與打在肩膀上的呼吸,他覺得心在變化。
莫銘試著去掙來季月的擁抱,可是季月就是抱得死死的,要是莫銘不奮力掙扎,根本不可能掙來。
“你怎麼了?”莫銘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