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陳老的這位,是渝海醫學院中醫系的資深教授陳然,此前提出應當到古籍裡去尋找解藥的就是他。他皺著眉頭,說道:“我一開始沒注意,後來覺得不對,便偷眼觀察了一下,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把脈的手法有些奇特,不像是我們平常教的那種,倒是和我早年遇上過的一個老中醫有幾分相似。”
“這個我倒沒太注意。”喬順明道,“或許他也學過幾天中醫,只是隨便搭搭脈,做個樣子罷了。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我聽他們跟護士說,那個年齡大點的,是患者的男友,年齡小點的這個,是患者的表弟。估計就是來探視的,沒別的用意。”
“嗯嗯,倒是我著相了。”陳然笑了笑,倒也接受了喬順明的這個解釋,他指著監測裝置螢幕上的曲線,說道:“順明,你看,病人的血壓非常平穩,並沒有什麼明顯的下降趨勢,這種狀況倒像是深度麻醉的樣子,你印象中接觸過這樣的中樞神經抑制藥物嗎……”
第十三章 草頭方子治大病
再說李愚和葛建宇二人,出了病房之後,來到了一個僻靜的拐角處。沒等站穩腳步,葛建宇便拉著李愚的袖子,焦急地問道:“李愚,你告訴我,迎迎中的是什麼毒?”
李愚道:“葛師兄,你彆著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中的毒應當叫作千年醉,這是用苦艾草、狗尿苔和其他一些花粉配製的藥物,能讓人昏睡不醒。當然,我也只是聽我師父說起過,真正的千年醉是什麼樣子,我卻沒有見過。”
“這種藥會致命嗎?”葛建宇問道。
李愚搖搖頭道:“如果只是吸進去一點點,應該是不會致命,睡上幾天也就醒了,如果吸得多了就不好說了。”
“迎迎只是吸了幾口而已,肯定沒事的!”葛建宇自我安慰著,隨即又犯起愁來:“可是,萬一不是你說的那種千年醉呢?還有,到底多少量才算多,你知道嗎?”
李愚只能苦笑了,自己已經說得足夠多了,如果再說得明確一些,只怕就要露出破綻了。葛建宇也是關心則亂,也不想想,這麼多專家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李愚能夠說到這個程度,他還能要求什麼?
“李愚,我看出來了,你肯定知道解藥,是不是!”葛建宇盯著李愚的眼睛,開始逼問道。
李愚當然知道葛建宇不過是虛張聲勢,他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什麼解藥,不過……”
“不過什麼?”葛建宇瞪圓了眼睛,問道。
“不過,我倒是記得一個方子,也不知道有效沒效,萬一……”李愚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等著葛建宇上鉤。
葛建宇現在的心情就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有效沒效他也不會放手了。他攥緊了李愚的胳膊,說道:“賣糕的,我管你叫哥行不行!有什麼方子你趕緊說出來,有效沒效,我先拿去問問專家也行啊。”
“你可不能說是我說的。”李愚說道。
“不說!”葛建宇斬釘截鐵地答應道。
“那你打算怎麼說?”李愚可沒那麼好糊弄,他知道專家們也不好糊弄,如果葛建宇說不出一個出處,專家豈能罷休。
“我就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葛建宇道。
李愚像看一個傻瓜一樣看著葛建宇,道:“你以為別人都像我一樣愚蠢?”
“呃……”葛建宇無語了,他也發現,自己的答案的確是夠蠢的。照理說,葛建宇也是有碩士文憑在手的人,智商不敢說有多高,起碼不該如此白痴吧。說到底,就是女友昏迷的事情讓他慌了神,他才會昏招迭出。話又說回來,他如果不昏頭,能如此相信李愚嗎?
李愚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跟高老師說一句,就說是他給你的藥方,如何?”
“這倒沒問題。”葛建宇說著,便拿出手機,撥通了高士新的電話。
向高士新解釋這件事情倒並不困難,有關李愚的身世,高士新是知道一些的。一個老道士的徒弟,知道幾個草頭方子,也不算離奇。對於李愚不願意暴露身份這一點,高士新也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因此滿口替李愚圓這個謊。不過,他也再三囑咐,如果李愚沒有把握,不能亂開藥方,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李愚昨天已經認真地背過解藥的藥方,此時便口授給了葛建宇,讓他用筆記下。葛建宇慣讀古籍,也有些中藥的底子,記錄那些藥名居然一點沒錯,有關古今計量單位上的差異,也全都改過來了。
李愚驗看了一下藥方,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方子了,如果我所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