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間游來游去。
得空兒,我就去摸幾條。有時候,我把魚拿回家給軒轅紅做菜,有時候,我就拿著魚去找老和尚,讓他做烤魚吃。邊吃魚邊聽他講稀奇古怪的事兒,別提有快樂了。
我哼著小調兒朝家走,曲兒是黃梅戲的曲兒,詞是我自己瞎編的,胡亂瞎唱,主要就是圖個樂呵。
“小相。”有人在身後叫我,聲音挺耳熟。
我本能應了一聲,掉頭朝後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除了樹就是花草,唯一的生物是幾隻亂飛的小蛾子。
張望了一會兒,見果然沒人,我摸了摸腦袋,轉過頭,繼續朝前走。
剛走沒兩步,後面又來了一聲,“小相。”這一聲,比之前那一聲清晰很多。
我快速轉頭,犀利著眼神盯向身後。
身後依舊什麼也沒有,沒人,沒妖精,沒鬼怪,光有小蛾子。
難道是小蛾子在叫我?我狐疑的瞅著那幾只蛾子。蛾子依舊在亂飛,一點兒朝我靠近的意思都沒有。
我朝後走了幾步,皺眉盯著綿延的小路看了一會兒,然後扒拉了幾把左右兩邊的草叢。
空的,路上是空的,草叢裡也是空的,根本沒藏著人活著鬼怪妖精。
剛才分明就是有人在叫我,聲音挺耳熟的,保準不是我幻聽了。
既然她叫了我的名字,我不可能看不見她。即使她有心躲我,速度快的跟風似的,那也會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可我觀察了路面草叢和樹梢,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連點兒餘味都沒有留下。
我摸了摸腦袋,一頭霧水的朝前走。走上幾步,我掉頭看兩眼,再走幾步,我再掉頭看兩眼,希望能抓到她。
可直到家門口,她也沒再出過聲。
怪,真是怪。
叫我的到底是誰?既然叫了我,為什麼不和我見面麼?
她聲音十分耳熟,我以前聽過,但卻想不起來這究竟是誰的聲音。
我一邊苦想,一邊推門朝家裡走。
門被我推開,右腿邁進門的一剎那,我腦後突然抽了一下,疼的我顫了顫,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我一手捂著後腦袋,一手抓住門框,咬緊牙關,等著這股疼勁兒過去。
疼了能有一分鐘,疼勁兒消失了。
我用力揉了揉後腦勺,衝著走過來的軒轅紅說:“最近看書太累,我都偏頭疼了。”
“偏頭疼?”軒轅紅問我。
“啊,對啊。”我轉了下腦袋,手掌貼在後腦上,不輕不重的揉著。
軒轅紅吩咐我,“你過來。”
“哦。”我走到他他面前,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軒轅紅讓我把手放下來,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一手按著我的頭頂,讓我的臉跟身體呈直角。另一隻手扒開著我後腦上的頭髮,手指在我後腦上輕輕按壓著。
剛開始按的時候,我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等他按到右半邊的某個地方,那塊兒突然就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氣。
我想掙脫開他的手,不讓他碰我腦後那塊兒地方。
軒轅紅喝斥我,“別動,我把針從你腦袋裡面拿出來。”
“針?”我咬牙忍著疼,從牙縫裡擠了一個字兒出來。
軒轅紅回答:“恩,有人給你下了詛咒,朝你腦袋裡面插了針進去,想讓你先瘋後死。”
我疼的腦門上全是冷汗,根本沒心思跟他對話,只想讓他趕緊把那根針抽出來。
軒轅紅猛的在我頭頂拍了一下,隨後,腦後疼痛的地方一陣發涼,我能明顯的感覺到,腦袋裡面有東西被抽了出來。
“好了,暫時沒事了。”軒轅紅讓我抬起頭,把手指間捏的鋼針遞給我。
我擦了把臉上的冷汗,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過鋼針。
鋼針有我食指長,比普通繡花針粗四五倍,閃著銀亮的光,看的我渾身發寒。
“這是怎麼進我腦袋裡面的?”我想起半路有人叫我名字的事兒,“剛才回來的時候,我聽見有個女人叫我的名字,叫了我兩次,可我回頭看,卻看不到人。是不是她把鋼針****我腦袋裡的?”
“要是她插的,我當時應該覺得疼才對,怎麼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疼啊?”我很疑惑。
軒轅紅問我:“你知道叫你的人是誰麼?”
我搖搖頭,“只覺得她聲音特別耳熟,以前肯定聽過,但是記不起來是誰。應該不是山外山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