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這還不算福澤延綿啊。”小貴子立馬便滿臉笑容地湊上前去,邊幫齊婉芝捶著腳,邊言辭鑿鑿地說道。
齊婉芝只是淺笑著,沒有再說過什麼,碧蓮很快便將那朱凌裕請了進來,朱凌裕給齊婉芝行了禮後,齊婉芝就賜了他座,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笑容慈祥地看著他問道:“燕王今兒又來看我這老婆子啊。”
朱凌裕立即恭敬地回道:“來給太皇太后盡孝那是咱們這些小輩的本分,若是可以啊,我巴不得每天都能過來看您呢。”齊婉芝笑了,雖然她已是快到不惑之年,但因著從來養尊處優,所以就外表看著依然也只有五十多歲的模樣,只是這麼笑著,亦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采,笑過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是啊,你們都是有孝心的,前些日子那月兒就去了大相國寺,說是要給哀家祈福,其實根本就沒那個必要,哀家這一輩子也是活得夠長了,想來再求菩薩,菩薩反倒要覺得哀家不識抬舉了,哀家就是心疼小月兒啊,她從小沒吃過苦,這寺廟的生活清苦,也不知道她過不過的慣。”
朱凌裕早就已經瞭解了齊婉芝拉東扯西的習慣,便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道:“綿陽一片孝心,老祖宗也不必太過為她擔心,左右等到了您的壽辰她也便回來了,倒是老祖宗您自己要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放心吧,太醫每天都按著點兒來給我把脈呢,哀家能吃能睡的,就是有些個病的,也都是些陳年舊疾,也跟了哀家大半輩子了,早就習慣了。”齊婉芝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道。
“我看著老祖宗您的精神是不錯,待到十日後的壽辰,也好與皇上皇后好好熱鬧熱鬧。”朱凌裕淺笑著,似是隨意地陪齊婉芝聊著。
“其實哀家本也不打算大肆操辦的,皇上剛剛登基,這朝廷要用錢的地方正多著呢,哪能在這種地方浪費啊,不過後來也是皇后提醒哀家了,宮裡頭要進新人,也正好趁著我壽宴的機會,好好看看這批新人,趁著哀家還沒有老眼昏花,幫著皇上皇后把把關。”說到自己的壽辰,齊婉芝面上還是很欣喜的。
“老祖宗您是個有福的,等到這批新人進來宮,想來您很快便能抱上重孫子了。”朱凌裕慢慢地將話題繞到了子嗣上,一邊不著痕跡地注意著齊婉芝的表情。
齊婉芝聽到重孫二字,似是輕輕嘆了口氣,道:“哎,皇后也是個命苦的,好好的孩子,說沒就沒了,若是那沒福氣的孩子還在,想來現在應該也能開口叫人了,哀家還是希望皇后能先生下子嗣啊,畢竟皇后這個位子不好做,若是還沒個兒女傍生,就更難做了啊……”齊婉芝這一輩子做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自己的兒女,雖然她運氣好,做了皇后沒幾年就升遷當了皇太后,但子嗣這方面,終究是她心中的一個結。
朱凌裕也立即感同身受地嘆了口氣,似是有感而發地說道:“是啊,咱們朱家的子嗣好像一直都不怎麼豐蔭,我膝下也不過就是一子兩女,也幸好祁鈺從小到大身子都甚是康健,不然我還真是怕後繼無人呢。”
齊婉芝笑笑沒說話,燕王的情況她也是大抵清楚的,只是燕王的子嗣不豐倒也怪不得別人,誰叫那燕王妃是個大醋罈子呢,燕王對老婆孩子也當真是好的,王府裡連個側妃都沒有,只有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還是因為生了個女兒才給抬的妾,本還就只是個通房丫頭。這般想著倒是對燕王又多了幾分好感,只要是女人,不管年紀大小,都是欣賞專情的男人的。
“祁鈺也十八了吧,你若是怕後繼無人,也該早些讓他成親了吧,算來十八歲已是晚了,你看皇上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大婚了,祁鈺可不能再這麼晃著了。”
“這點兒臣自然也是知曉的,可是祁鈺從小就是個倔脾氣,他**都給他挑了不下十幾個閨秀了,可他一個都不喜歡,他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說定是要挑個自己喜歡的呢。”朱凌裕緊皺著眉頭,很是苦惱地抱怨道。
“哦?那你可問過,他可是心裡已經有了什麼人了?”齊婉芝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一片瞭然,似乎有些猜到朱凌裕今日過來的目的了。
“這個……”朱凌裕面上的神色變幻了一下,似是許久才下定了決心,“他本也是不肯說的,後來被兒臣逼急了,才露了些口風,只是那女子身份太低了些,實在是不堪配做未來的燕王妃,所以兒臣也一直沒有答應,可是祁鈺那小子,竟是一根筋擰到底了,與兒臣說了非那女子不嫁,兒臣也真是被這孽障搞得頭疼不已啊……”
“你這麼一說,哀家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把祁鈺迷得這麼暈頭轉向,還定是非卿不娶的,倒真是有幾分能耐呢。”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