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衫老人道:你本來可以死得舒服些的,又何苦多此一舉。
胡媚手捂著胸膛,不停地咳嗽,咳一聲,一口血。
黃衫老人道:但你臨死前,我們還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胡媚道:這也是你們的規矩?
黃衫老人道:不錯。
胡媚道:我無論要求什麼事,你們都答應我?
黃衫道:你若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們可以替你去做,你若有仇未報,我們也可以替你去復仇!
他淡淡地笑了笑,悠然接著道:能死在我們手上的人,運氣並不錯。
胡媚露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道:我既已非死不可,不知可不可以選個人來殺我。
黃衫老人道:那也未嘗不可,卻不知你想選的是誰?
胡媚咬著嘴唇,一字字道:就是他,楊承祖!
楊承祖臉色立刻變了,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害我?
胡媚道:你對我雖是虛情假意,我對你卻是情真意濃,只要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死也甘心了。
黃衫老人道:殺人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難道從未殺過人麼?
他揮了揮手,就有個黃衫大漢拔出了腰刀,走過去遞給楊承祖,笑道:這把刀快得很,殺人一定用不著第二刀!
楊承祖情不自禁搖了搖頭,道:我不——
剛說到不字,他頭頂上的銅錢也掉了下來。
叮的一聲,銅錢掉在地上,直滾了出去。
楊承祖整個人嚇呆了。
胡媚瘋狂般大笑起來,格格笑道:你說過,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下去,現在你果然要陪我死了,你這人總算還有幾分良心——
楊承祖全身發抖,突然狂吼一聲,大罵道:你這嬌婦,你好毒的心腸!
他狂吼著奪過那把刀,一刀砍在胡媚脖子上,鮮血似箭一般飛濺而出,染紅了楊承祖的衣服。
他喘著氣,發著抖,慢慢地抬起頭。
每個人的眼睛都在冷冷在望著他。
夜色悽迷,不知何時起了一片乳白色的濃霧。
楊承祖跺了跺腳,反手一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他的屍體正好倒在胡媚身上。
孫駝子這才明白這些人走路時為何那般小心了,原來要是產一不小心將頭頂上的銅錢掉落,就非死不可。
這些黃衫人的規矩不但太可怕,也太可惡。
那青面漢子根本無動於衷,對這種事似已司空見慣。
就在這時,那獨腿人忽然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那青面瘦長漢子的桌前,在對面坐下。
青面漢子慢慢地抬起頭,盯著他。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孫駝子卻忽然緊張起來,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立刻就要發生了。
他覺得這兩人的眼睛都像是刀,恨不得一刀刺入對方的心裡。
霧更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獨腿人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
他笑得很特別,很奇怪,一笑起來,就令人立刻忘了他的兇惡和醜陋,變得說不出的溫柔親切。
他微笑著道:閣下是什麼人,我們已知道了。
青面漢子道:哦!
螯腿人道:我們是什麼人,閣下想必也已知道。
青面漢子冷道:近兩年來不知道你們的人,只怕很少。
獨腿人笑了笑,慢慢地自懷中取出了一封信。
這封信和那黃衫人取出的一樣,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就連孫駝子也忍不住想瞧瞧信封上寫的是什麼。
獨腿人將這封信用手壓在桌上了,微笑著道:閣下不遠千里而來,想必也是為了這封信來的。
青面漢子:不錯。
獨腿人道:閣下可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麼?
青面漢子:不知道。
獨腿人道:據我們所知,江湖中接到這樣信的至少有一百多位,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信是誰寫的,我們也曾四下打聽,卻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青面漢子道:若連你們也打聽不出,還有誰能打聽得出!
獨腿人道:我們雖不知道信是誰寫的,但他的用意我們卻已明白。
青面漢子道:哦?
獨腿人道:他將江湖中成名的豪傑引到這裡來,為的就是要大家爭奈埋在這裡的寶物,然後自相殘殺!他才好得漁翁之利。
青面漢子道: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