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她表示不認識那個人。
傑克又支開了僕人,關上了書房的門。等到書房中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他才苦笑著:“衛斯理,這會是事實麼?”
“我們只好接受,”我說:“現在,一切全證明,那是事實!”
傑克搖著頭,道:“是事實,一個死了七十小時以上的人,坐街車,走到這房間來,向鮑伯爾說話,自稱他是一個死人?”
我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平靜:“是的,事實是那樣,而且,我還可以想像事情後來的情形是怎樣的,鮑伯爾醫生,他開始檢查訪客,他很容易地就可以發現訪客是一個死人,於是他大叫一聲,他是被這怪異的事實嚇死的。”
傑克呆著不出聲。
我略停了片刻,又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一定就是這樣的。”
傑克苦笑了起來,道:“你要來寫小說,這事的經過,倒是夠曲折離奇的了,可是你想想,上頭那麼注意的一件案子,如果我照那樣報告上去,會有甚麼的結果?我定會被踢出警界。”
“可是,那全是事實啊!”我說。
“事實?”傑克雙手按著桌子:“事實是死人會走路,會說話?”
我的內心打著結,實實在在,這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的。
死人不會說話,不會走路。會走路,會說話的,就不是死人!
可是,這個神秘的訪客,卻既能說話,又能走路,但是他同時又是死人!
呆了好一會,我才道:“傑克,民間有很多關於殭屍或是走屍的傳說……”
我的話還沒有講完,傑克已打斷了我的話頭,他道:“是的,有很多那樣的傳說,但是,有哪一個傳說中屍體是開口說了話的?它們至多發出‘吱吱’的叫聲而已,不會講話。”
我苦笑著,自嘲地道:“或許時代進步了,現代的殭屍喜歡講話!”
傑克揮著手:“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
我也正色道:“不和你開玩笑,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很重要的線索,只要找到那個穿花襯衣的人,就可以有進一步的解答了!”
傑克瞪了我一眼:“是啊,我們是住在一個只有幾戶人家的村子中!”
我大聲道:“你怎麼啦?那司機不是說,是在郊外兩條公路的交岔上遇到那個人的麼?”
@奇@“你以為,”傑克立時回答:“可以就在那兩條公路的附近找到這個人,你沒有聽得那司機說,他也有一輛車子麼?他可能不知從甚麼地方來!而且這種事情,是那麼怪異,實在不適宜交給所有的警員去找人!”
@書@我沉聲道:“交給我,傑克,交給我去找。”
“你一個人?”
“是的,有時一個人去做事情,比多些人去做,更有用得多!”我回答。
傑克又呆了半晌,才道:“好的,但是,你有把握在多少時間之後找到他?”
“甚麼把握也沒有!”我道:“你又不想公開這件案子,當然,可以將畫像登在報上,讓全市的人都看到,好來舉報!”
傑克搖頭道:“不好,這個人其實沒有殺人的任何證據,還是暗中查訪的好。”
我道:“那你就別對我的查訪,存太大的希望,且不要限定時間。”
傑克無可奈何地道:“只好那樣了!”
我們一起離開了鮑家,我帶著那張畫像,回到了家中。
事情的經過,幾乎已經可以肯定,然而,在肯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卻更加令人莫名其妙。
我仔細地看著那張畫像,直到我閉上眼睛,也可以想像出那人的樣子來為止。
第二天開始,我就懷著那畫像,到郊區去,向公路兩旁房子中的人問:“你認識這個人麼?”
當我在重覆了這一句話,至少有一千遍以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了。
在烈日下緩緩地駛著車子,公路被烈日曬得好像要冒出煙來一樣。我實在有點後悔我向傑克討了這樣的一件差使,真是在自討苦吃。
我的車子,又停在一幢小洋房前。
在郊區的公路兩旁,有很多那樣的小房子,我也記不清那是第幾幢了,我下了車,抹著汗,汗溼了衣服,衣服再貼在身上,真是說不出來的不舒服,我按著門鈴,兩頭大狼狗撲到鐵門前,狂吠著。
我不怕狗會咬到我,可是沒有人來開門,卻讓我心焦,汗水淌下來,使我的視線也有點模糊,天氣實在悶熱得太可怕了!
終於,我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