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7部分

方今邊境日蹙,兵革蜂起,自非孝道,何以繼之?願陛下仰慕有虞蒸蒸之化,俯思凱風慰母之念!臣又聞爵賞之設,必酬庸勳,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今功臣久疏,未蒙爵秩,阿母寵私,乃享大封;大風雨雹,亦由於茲。又故太傅陳蕃,輔相陛下,勤身王室,夙夜匪懈,而見陷群邪,一旦誅滅,其為酷濫,駭動天下,門生故吏,並罹徙錮;蕃身已往,人百何贖,宜還其家屬,解除禁錮。夫臺宰重器,國命所繫,今之四公,惟劉寵斷斷守善,餘皆素餐致寇之人,必有折足復餗之兇,《易》曰:“鼎折足,復公餗。”餗,鼎實也。折足復餗,喻不勝任。可因災異,並加罷黜!亟徵故司空王暢,司隸李膺,並居政事,庶災變可消,國祚惟永。臣山藪頑暗,未達國典,伏見陛下因變求言,明詔令公卿以下,無有所隱;用敢不避忌諱,冒死瀆陳,惟陛下裁察。

這書呈入,閹黨大譁,即欲將弼加罪;但因靈帝為了邪妖天變,下詔求言,若遽至收弼,不免與前詔相背,乃只說他黨同罪人,不宜在位,出謫為廣陵府丞;弼不願就職,辭官回家,閹宦尚未肯幹休,查得弼家居東郡,特簡曹節從子紹為東郡太守,前往監束。紹即誣構弼罪,將他拘繫,幾次訊鞫,硬要他供認罪伏;弼明明無辜,怎肯自誣?終落得刑杖交加,枉死獄中。暗無天日。故太尉楊秉子賜,方進為光祿勳,靈帝常令他侍講殿中,問及蛇妖徵驗,賜博通經術,因即據經奏對道:臣聞和氣致祥,乖氣致戾;休徵則五福應,咎徵則六極至。夫善不妄來,災不空發;王者心有所維,意有所想,雖未形顏色,而五星為之推移,陰陽為其變度。以此而觀,天之與人,豈不符哉?《尚書》曰:“天齊乎人,假我一日。”我,指君主言,此為《尚書》中語。是其明徵也。夫皇極不建,則有蛇龍之孽,《詩》雲:“惟虺惟蛇,女子之祥。”故春秋兩蛇鬥於鄭門,昭公殆以女敗;昭公之立,由於祭仲女之洩謀,逐去厲公,故得入立,至蛇鬥見兆,昭公遇弒,故云以女敗。康王一朝晏起,關雎見機而作。佩玉晏鳴,關雎嘆之。

事見《魯詩》,今已佚亡。夫女謁行則讒夫昌,讒夫昌則苞苴通,故殷湯以此自戒,終濟亢旱之災。商初七年大旱,湯祈天自責,卒得大雨。惟陛下思乾剛之道,別內外之宜,崇帝乙之制,受元吉之祉,見“易泰卦”。抑皇甫之權,割豔妻之愛,見《詩小雅》。則蛇變可消,禎祥立應。殷戊宋景,其事甚明,殷王太戊時,桑谷拱生於朝,太戊修德,而桑谷死;宋景公時,熒惑守心,景公修德,而星退舍,並見《史記》。幸垂察焉。

看賜奏對,也是隱斥權奸;不過語從含混,未嘗指明閹黨,但就婦女上立說。此時靈帝尚未立後,只有乳母趙嬈,一介女流,未能周知外情,因此賜尚得無恙;惟所請各條,終歸無效,徒付諸紙上空談罷了。小子有詩嘆道:衰朝誰復重忠賢,主暗臣邪總不悛!

盡有良言無一用,何如劉勝作寒蟬?

內政雖亂,外事還幸順手,當由邊疆傳入捷報,乃是東西羌一律討平。欲知功出何人,待至下回再表。

竇武之死,其失在玩;陳蕃之死,其失在愚。彼曹節王甫等,蟠踞宮廷,根深蒂固。太后嗣主,俱在若輩掌握之中;即使謀出萬全,尚恐投鼠忌器,奈何事已發作,尚出輕心耶?

武之誤事不一端,而莫甚於出宮歸府,不先加防;蕃與武密謀已久,仍不能為萬全之計,至聞變以後,徒率官屬諸生,持刃入承明門,豈寥寥八十餘人,遂足誅鋤閹黨乎?誅閹不足,送死有餘,何其愚也?然則二族之橫被誅夷,跡固可憫,而實由自取。劉瑜尹勳以下,更不足譏焉,張奐為北州豪傑,甘作閹黨爪牙,罪無可恕;至妖異迭見,乃請改葬蕃武,朝謁太后,欲蓋已往之愆,寧可得耶?謝弼官卑秩微,犯顏敢諫,雖曰徒死,不失為忠,是又不得以張奐例之矣。

第五十六回 段熲百戰平羌種 曹節一網殄名流

卻說並涼外面的羌種,叛服無常,自從段熲皇甫規等,依次出討,屢破羌人,西境少安;至段熲皇甫規先後被讒,徵還受罪,羌眾復熾。見五十一回。規已起任度遼將軍,獨郃尚輸作刑徒;未得起復。會西州吏民,陸續詣闕,為熲訟冤,熲乃得免罪入朝,拜為議郎,出任幷州刺史。會有滇那等羌,入寇武威酒泉張掖諸郡,焚掠廬舍,勢甚猖狂,涼州幾被陷沒。朝廷聞警,乃覆命熲為護羌校尉,乘驛赴任,滇那等素憚熲威,不待交鋒,便即請降。

還有當煎勒姐諸羌種,互相勾結,抗拒如故,熲連年出擊,屢破諸羌;當煎勒姐諸羌人,並皆敗北;再由熲率兵窮追,轉戰山谷間,大小經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