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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司季夏並未沒有發現冬暖故的靠近,他只是抬頭看她一眼後又低下頭去救他的茶梅,冬暖故撐著傘站在他身邊,替他擋了溼冷的雨水,她看著他滿是泥水的手,眼瞼微垂,看不出她心底想著什麼。

冬暖故只是站在司季夏身旁看著他忙,似乎沒有蹲下身幫他一把的意思,只是用手中的油紙傘幫他擋了雨水而已,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半晌,才聽得司季夏聲音涼涼道:“阿暖姑娘回屋去吧,這兒髒。”

誰知司季夏的話音才落,冬暖故竟是挨著他蹲下了身,將傘柄夾在頸窩裡,伸出雙手去幫他將他還未顧得到的植物移到盆裡。

為了讓她夾在肩上的油紙傘也能遮到司季夏,冬暖故離得他很近很近,近得就是緊貼著他那空蕩蕩的右邊袖管,近得他能清楚地聞到她身上輕輕淺淺的清香,近得令他身子繃得僵直。

冬暖故卻像沒有察覺到他的不自在般,動作飛快地將那些顆歪倒在地了無生氣的植物移到盆裡,隨後將肩上的油紙傘塞到他頸窩裡,深躬下身捧起兩隻花盆便快步往廊下走,將花盆擱在廊下後又重新回到雨中,如此反覆了第三趟,司季夏才回過神來。

他回過神來的第一瞬間是抬起了他的左手,似想要抓住冬暖故的手臂讓她停下來,然他看到他那滿是泥水髒汙不堪的左手時迅速地將手垂了下來,不再看冬暖故一眼,而也是將腳邊的花盆往小樓的廊下搬移。

當他二人將十來只花盆都搬到廊下時,他們的身子都已被冰冷的雨水溼透,冬暖故那用木梳隨意扭起的長髮垂了幾縷在頰邊,溼漉漉的緊貼著她的臉頰,她嶄新的淡青色小襖及裙子上也都沾上了點點泥點子,她忽覺臉上有些癢,一時忘了她雙手滿是泥水,竟是用手背輕輕搓了搓自己的被髮絲緊貼著的臉頰,這一搓使得她臉頰上立刻髒了一片。

司季夏見狀,怔了怔,隨後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了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即便是他渾身溼透,即便是他臉色蒼白,冬暖故還是被他這微微一笑吸引住了,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即便笑得很輕,她還是清楚地看見了他兩邊臉頰下的小小梨渦。

這也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的笑吸引,使得她定定看著他的臉。

冬暖故的目光頗為直接,這才讓司季夏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揚起的弧度,忙收了笑,轉了身道:“我去給阿暖姑娘燒些水洗洗,阿暖姑娘還是先換身乾淨的衣裳為好。”

司季夏說著便要往後邊小院的方向走,耳根竟有些紅。

冬暖故看著他略顯急切地轉身,目光靜淡。

天色已經灰白灰白地亮了。

就在司季夏轉身之際,院子月門的方向傳來一聲含著嘲諷的笑聲:“大哥與嫂嫂天還未亮便整成這般模樣來歡迎我,還當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題外話------

注:顳顬,即太陽穴

☆、038、不速客

天色灰白,卻也已經亮得足夠看清視線裡的一切物事。

這道聲音聽著便讓冬暖故覺得嫌惡,看向月門,昨日那在街上攔她的“小王爺”正在三名家丁的尾隨下滿臉含笑地往院中走來,李一則在他身旁恭恭敬敬地為他打著傘,一身乾乾淨淨的錦緞長袍與站在小樓廊下的司季夏以及冬暖故形成鮮明對比。

冬暖故昨日並未與司季夏說關於她見過這個“小王爺”的事情,自也沒有轉告他說的話,她倒是知他那樣令人嫌惡的人今日必定會來,只是不知他會來得如此早而已。

此刻司季夏也已收回了正要邁往後院去的腳步,看著男子一臉高高在上模樣地朝他走來,眼裡有寒芒一閃而過,在旁人還未察覺時便已消失。

冬暖故眼神冷冷地看著來人。

“小王爺如何來了,我這院子簡陋,還無以款待小王爺。”司季夏撩開頭上溼噠噠的風帽,站在廊下對已經走近了的男子淡淡道。

“哦?看來嫂嫂沒有把我昨兒的話轉告給大哥?”男子並未看司季夏一眼,自他走進這院子目光便一直定在冬暖故身上,即便冬暖故此刻頭髮溼漉散亂,即便她穿著簡單甚至還髒了泥點子,即便她雙手滿是泥水,即便她的臉頰上還沾了泥水,卻絲毫不掩她半絲風華,便是那冷冷的眸子都美得令人驚豔,令男子根本移不開目光。

昨日她將風帽拉得低低的,加之男子昨日根本不屑多看她一眼,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願嫁給司季夏的女人,竟是如此美得猶比天上仙子,直讓他一時竟想不出任何詞來形容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