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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裡的菜來吃。

小豆子與老婦人像是見慣了司季夏這般吃飯的模樣,並未覺得有何奇怪有何不妥,小豆子還是開心地吃得滿嘴油,老婦人則是一臉慈愛地看著司季夏吃東西的模樣,唯有冬暖故微微怔住了。

也是那一刻,冬暖故終於知道司季夏為何不願與她共桌吃飯,因為他吃飯的模樣並不好看甚至說是不雅的,他需要將上身半躬下,將嘴湊到碗邊才能吃得到碗裡的米飯,他不可能像健全的人一般一手捧起碗一手拿著筷子。

沒有誰願意在別人面前曝露自己的短處,更何況是殘缺的身子。

直到這頓飯結束,司季夏碗裡的飯都未動上幾口。

司季夏執意要幫老婦人收拾桌子,老婦人則是一再拒絕,道是他一年就來這麼一回豈有還讓他收拾碗筷的道理,是以喚了他道旁屋去,道是有話要和他說。

冬暖故見著小豆子一個小娃娃既忙著收拾碗筷又忙著擦桌掃地還要忙著清理灶臺,默了默後拿過裝了碗筷的那隻木盆,從灶臺上的鍋裡舀了半瓢熱水再從灶臺旁的水缸裡舀了瓢冷水,便捧著木盆往屋外去了,小豆子本是不要她做,然不管他怎麼說他這個阿嫂都沒有要把木盆放下的意思,於是他只能想著快些忙完自己的活兒去幫阿嫂洗碗,省得阿奶出來該是罵他了。

冬暖故將碗筷洗淨回到低矮的小屋裡時,司季夏也正好從旁屋出來,老婦人自然是看到了冬暖故手裡捧著的木盆了,於是小豆子自然就免不了老婦人的一頓罵。

司季夏並未在老婦人的家裡久留,他從旁屋出來後只是與小豆子說了幾句話後就要走了,老婦人眼裡雖然有不捨卻沒有留他,唯有小豆子拉著他的斗篷不捨道:“平安大哥這就要走了嗎?”

“是的小豆子,平安大哥這就走了。”司季夏溫和地揉揉小豆子的腦袋。

小豆子在這時吸了吸鼻子,用帶了點哭腔的聲音道:“那平安阿哥什麼時候還會再來,明年嗎?”

“嗯,明年來。”司季夏聲音也是溫溫和和的,“小豆子好生跟夫子學書,平日裡多幫阿婆做些活。”

“嗯嗯!”小豆子用力點了點頭,抹了抹鼻子又笑了起來,“那平安大哥明年一定也要記得來啊!”

“會的。”司季夏淺淺一笑。

小豆子又轉頭看向冬暖故,兩眼亮亮道:“那明年阿嫂也還會跟平安大哥一起來嗎?”

小豆子對這個長得漂漂亮亮卻願意幫他洗碗的阿嫂十分有好感十分喜歡,只見冬暖故淺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見小豆子拉了拉冬暖故的袖子,冬暖故知道他是想與她說悄悄話,於是便俯下了身來,小豆子立刻湊到她耳邊對她悄悄道:“阿嫂要對平安大哥好一點哦,平安大哥很好很好的,平安大哥也一定會對阿嫂很好很好的!”

冬暖故嘴角笑揚起的弧度更高了,再次對小豆子點了點頭,小豆子笑著跑開了,老婦人在旁催了他們道:“快些回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回吧。”

“嗯。”司季夏應了聲,“莫阿婆也回屋了吧,莫用送。”

“哎哎,知道你是心疼我這雙老寒腿,沒事的,我不送,就在這兒看看你們。”老婦人眼裡有濃濃的不捨,便是連聲音都有些哽了。

司季夏在老婦人不捨的目光中轉了身,漸漸走離她的視線。

“莫阿婆沒有兒女,小豆子是她撿來的孫兒。”在離開老婦人的視線後司季夏向冬暖故說了幾句話,“莫阿婆照顧過我很長一段時日,我每年來會給她些銀錢,勉強夠她和小豆子過日子,多的我也給不起。”

司季夏說到這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什麼了,每見到什麼事什麼人他都會與冬暖故解釋幾句,卻也僅僅是幾句讓她知曉那是什麼人而已,從不會與她深入地說什麼,冬暖故也只是聽,從不問一句。

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就是這樣,淺淡的,再沒有更深一層。

天色將暗未暗,還能看得清道路,行人已都歸家,街上的鋪子正在打烊,路邊的攤販正在收拾著自己的攤子,有些攤販已經收拾好包著或用板車推著自己的貨物走了,並不算寬的街道顯得冷清又蕭瑟。

這時的風更大了些,捲起路面上的塵泥,吹得人頭髮飛揚。

漸漸的,路邊的小攤及鋪子都已收得差不多了,卻有一個老嫗還坐在一株疙瘩老鵰下還絲毫沒有要收攤的意思,她的攤子就是一個大竹筐,竹筐上擺著一隻簸箕,簸箕上鋪著一張藏藍色的方形棉布,棉布上擺著的是姑娘婦人家的簪花首飾,只不過她這首飾很是特別,非金非銀也非玉,不論鐲子簪子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