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她頭也沒回,看著東方那灰濛濛的天空,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心裡那種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而宋翼揚,至今未歸!
燕國滅亡了,燕國內殘餘的反抗勢力一點點地被收服,整個燕回山以北,再也沒有令魏青羽煩心的事情,那麼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拿出當日的約定,來讓她履行?
她和宋翼揚這段日子以來食同案寢同榻,在魏軍中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魏國民風開放,未婚男女在婚前互相交付彼此,也是常見的事情。在所有人眼裡,她梁君傾注定是宋翼揚的妻子了!
只是這裡的所有人,卻不包括魏青羽!
當日她詐死,宋翼揚趁機上書請求魏青羽下旨將她的名字入了宋氏的宗廟,魏青羽卻不置可否,態度很是曖昧不清。
這就更讓她覺得心驚!
之所以不顧聲名地與宋翼揚有了夫妻之實,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害怕了!
她害怕,燕國滅亡之日,就是她和宋翼揚分別之日啊!
她輕輕回身,看了看懶懶地躺在地上的牛肉丸子,招了招手。
丸子立即爬起身來,晃著龐大的身子湊近了她,用巨大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臉,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
它看出她在不開心了,這是在哄她呢。
梁君傾頓時覺得窩心,撫了撫它的頭,輕聲道:“去吧,將他帶過來!”
丸子嗚嗚應了,微微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下了城樓,幾百斤的龐大身子一動,似乎整個城樓都在震動。梁君傾看著它一扭一扭的背影,涼涼地說道:“快些!”
丸子嗷嗚一聲,只得邁開大步飛奔出去,前一刻還是挪動起來都困難的龐然大物,下一刻,白影一閃,就不見了。
梁君傾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看著它消失得方向,暗暗地想:肋生雙翅啊,神獸就是神獸,不簡單!
她站在煙雨樓中,看著東方的萬里疆域,滿心所想,卻只得一人。
翼揚,我很害怕,為什麼你還不回來?
我怕,命運跌宕,容不得你我掙扎,我更怕的是,最後沒能嫁給你!
煙雨渺渺,恰如其心……
不遠處一聲低吼傳來,正是丸子,遠遠看去,它的背上還馱著一個人,軟噠噠地趴在它的背上,竟像是昏迷的。
她一笑,一手在面前的城牆上一點,湖藍色的身影迅速翻過城頭,在漫天細雨中,往城下急速落下。
不遠處,丸子的身影越來越近……
腰間的長鞭刷地一下抽出,在身邊的城牆上輕輕一點,啪地一聲脆響,她下落的勢頭頓時輕輕一頓,繼而又往城下落去。
恰在這時,丸子已經到了。
時機剛剛好!
她雙腿一分,落在了它的背上,笑容明媚地喝道:“出城!”
大開的城門邊,滿是新進駐東陽的魏軍,沒人不認識她,將士們紛紛注視著她修長纖瘦的背影越過城門,光電似的往城外奔去,人人滿目敬仰和羨慕。
待她走得遠了,這些年輕計程車兵們才敢小聲地議論起來。
“哎,剛才那是咱們殿下嗎?”
“騎著神獸,那一定是了!”
“殿下越來越神武了。”
“我怎麼隱約看見殿下身後還趴著一個人,貌似還是個男的?”
身邊一個兵士頓時狠狠瞪了說這話的另一名士兵:“怎麼可能,將軍不在城裡,殿下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一起騎著神獸出城?眼花了吧?”
那士兵本來也沒看清,丸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聽他這麼一說,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頓時打著哈哈道:“昨晚上沒睡好,哈哈,肯定是眼花啦!”
“就是就是……”
梁君傾騎著丸子一路狂奔,片刻功夫就奔出了十餘里,到了城東的一處低矮山丘邊,那山丘之前也被安陽大火殃及,丘上已經沒有什麼樹木,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焦土。她執鞭輕輕一指,喝道:“丸子,去那裡。”
丸子立即慢慢收了腳步,奔上了那矮山丘。
到了土丘之上,她翻身下地,伸手將丸子背上的男子拉了下來,纖手在他後頸輕輕一抹,男子立即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男子三十多歲年紀,清瘦,俊朗,眉宇間,朗朗正氣逼人視線。
卻是傳聞中已經身中數箭慘死的前燕國大司馬,蕭農。
他睜開眼眸,看見面前一張小小的臉龐,和那雙眸子裡閃爍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