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則直接頸子滑落。
“爺,青刃借一下!”白鶴突然一聲大喊,讓她瞬間精神了一把,手一抖,看都沒看地把刀飛了出去,狼刃第一時間轉到右手,擋住一把彎刀,一個撩襠腳正中目標,在嚎叫中回手劃過那人的脖子,轉身架住另一把彎刀,左手閃電刺出,直直地插入那人的雙目,在慘叫中摸了那人的脖子……
咣咣的聲中,她奮力殺向白鶴,然後回身擋在他身後,卻一個不察,被偷襲了。盡力讓開要害,她回左臂迎上那彎刀,卻猛聽一聲怒喝,那人被刺了個透心涼……然,那彎刀還是落了下來,砍進她的左小臂。雖痛卻痛得恰到好處,令已經有些渙散的墨菲回過神,奮起餘勇,將狼刃送入另外一個的胸口……
一連二十餘刀,白鶴覺得手臂都震麻了,嗓子眼兒有些腥……那碩大的門栓終於斷了,早等在門外的眾人心急地齊力推開沉重的城門,差點兒把白鶴撞倒踩扁。
墨青挽著墨菲的腰讓開路,看著如狼似虎的弟兄們嚎叫著衝了進去,右手腕一抖,劍差點兒墜地。
墨菲扯著白鶴的袖子嘿嘿傻笑,“白叔神勇,以後咱家的柴都交給你劈,咋樣?”
白鶴也學著他倆靠上牆,提著青刃插回墨菲背上的鞘。“行啊,多大的事呀,不過,你還是先賠我一件衣服吧。”他抬抬左臂,讓墨菲看著衣袖上被貫穿的兩個洞眼。
“叔啊,這是工裝,沒花咱自己的錢。”墨菲知道剛才那刀飛出去時角度是有些不妥,嘿嘿地厚著臉皮賴道。
馬蹄聲起,“墨爺,上馬!”
獨臂韓祖大叫著,左臂上安的鐵鉤掛著大雲的韁繩。
“還是你小子惦記著爺。”墨菲在大雲速度微減中翻身上馬。
墨青連忙叫了她一聲:“傷還沒裹呢~!”
“上來。”她回身往後一躺,伸出手抓住墨青的,微一用力,墨青就隨之躍起,在她坐直後落在她身後。
收了長劍,墨青撕下一條衣襟,雙臂圈過她的腰,為她纏上左臂的傷。
“疼嗎?”
“沒事兒。”墨菲拍馬上了跑馬道,掃了眼已經被挪出來蓋著西夏軍服的那幾名女子,未做停留,衝上牆頭。
種樸楊成皆未見,想來是巷戰去了。墨菲帶著後進來的弟兄們自城頭甬道上直接殺向南門。
當付出血的代價後,南門終於被搶佔了,在進攻的號角聲中,城外的種家軍殺進來,城裡的西夏殘兵自北門退出去,慶州,終於奪回來了……
此戰過後,種諤不得不對墨菲高看一眼了,連他下面的參將偏將們也不得不服氣。敢死團陣亡了三十多個,重傷者僅二十餘人,輕傷近百。但這個數,相對種家軍來說,已經是好得不得了了。陣亡跟重傷的多是在攻西門時用身軀擋下西夏兵的反撲,至於巷戰的那些,皆用了三才配合,最多也就是受了些輕傷。
驅虎團的伏虎勇士們雖個個帶傷,有的腸子都差點兒冒出來,可就是一個沒死。後來有人私下詢問才知,原來他們都是死死地盯著墨爺,拼死跟上,如此才雖傷但有命在。
誰都知道墨爺那是衝在最前面的,這是什麼樣的奇蹟?
墨菲暫住原知州府中小姐的閨房裡。已經洗乾淨的她正被服侍著上藥,但最後卻把墨青攆了出去,自己吸著氣,試探著把凝香露抹在早已磨破紅腫的大腿裡子上。
好不容易等藥膏凝了,才套上褲子,趿著鞋子去找墨青。
想也沒想地進了旁邊的門,就聽墨青有些慌亂的聲音響起:“誰?”
“我。”墨菲答完一抬頭,也愣了。
墨青正坐在浴桶裡,頭髮才浸溼,左肩上的傷口還翻著口子,露著見骨的白肉。驚愕的側臉上漸漸掛上一抹紅,卻無措地看著她。
“受傷了?”墨菲愣過後就邁步走進去,“這麼深,怎麼不先包紮上?”
“你……先出去~”墨青連忙轉回臉垂下頭,又趕緊悄然用手掩在水下那處芳草萋萋之處。
“咱倆誰跟誰?我是你……哥,害什麼羞呀?”墨菲見角落裡有個做針線的簸箕,就取了根針,串上銀錢,“對付一下吧,手頭沒有羊腸線。來,把這個麻沸丸吃了。”她找出隨身帶的小藥瓶。自從知道有這個東西,就讓老軍醫配了些藥丸,用著也方便。
墨青心情矛盾地嚥下那如蠶豆大小的藥丸。“你還是先出去吧,我穿上衣服再進來……”
“費那事兒幹嘛?左右你也得脫了縫。”墨菲用右手拿起木勺舀了澆在他頭上,“閉眼,先洗完的。往後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