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給學生做,海生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回到海南。
說到環境,玉梅心裡已經感到她和海生的愛情環境在變,變得讓她對自己的愛情不再那麼自信了。過完年她只給海生去了一封信,一封很平淡的信,信中寥寥數語,還是那些老生重彈的話,叫海生好好學習,別掛念她,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她寫信的時候,少了當初那一份激情,信裡就缺少了那份纏綿的感情。可是海生給她來的信,依然是那樣的灼熱,激情不減,這讓玉梅看後心旌盪漾,忍不住偷偷掉下幾顆淚珠。這個學期,海生寫了好幾封信寄給玉梅,信看完後她不敢把信留在家裡,她把海生的來信藏在月經紙盒裡放進書包,天天揹著上下學。她的抽屜像是被人翻過,天下這麼大,就藏不下她那點隱私,她的那點隱私都沒地方可以藏下,看來只能藏在心裡了。
一天週六下午兩點多鐘,天空突然下起一場瓢潑大雨。玉梅心裡煩躁,從抽屜裡拿出瑪瑙來看,看了一會,又看著窗外的雨珠,覺得這不是天在下雨,倒像是自己的淚水從天上灑落下來一樣。姐姐上班去了,爸爸在車隊的辦公室,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曹越在糖廠讀初中,他說今年他要去當兵,人夠高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當上兵。曹越在建材廠和母親住在一起,有時也到水泥廠過週末。玉梅從月經紙盒裡拿出海生給她的全部信件,拿在手裡有些沉甸甸的感覺。信太多了,難以保管,她害怕海生給她的這些情信被人偷去看,特別是被她父親發現看見,那她就闖下大禍了。她忽然覺得信不能留下,只要她心裡有海生就行,何必要留下這些信呢。留著信有危險;信藏在心裡,誰也拿不走看不見。說真的,要是有一個安全的地方放,她捨不得把這些信燒了。她這樣做,實在是無奈,但願海生能夠諒解她。
她拿著信走進廚房,想塞進鍋灶裡燒掉,但一想,她這樣做不妥,她不能這麼就把信燒了。這些信不是一般的信,是海生給她的情信,代表著海生的一顆心,信裡有太多的情,太多的愛了,她要找個地方把信燒了埋起來。
等雨停了,她拿起打火機和一把水果刀,帶著海生給她的信來到樓下車隊停車場旁邊的小花園裡。雨過天晴,花園裡空寂無人,地上很溼,雨水漂洗過得芒果樹等葉子顯得更加翠綠,如新長出的葉子。花園旁邊有幾棵木棉樹,花期剛過,地上還散落著即將腐爛的木棉花。玉梅走到一株木棉樹下蹲了下去,拿出水果刀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然後從褲袋裡掏出信,放在坑裡,用打火機點著信件。一封封情信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青煙,婀娜繚繞升空而去。玉梅看著信被燒,心裡一陣陣疼痛,宛若燒的不是海生給她的信,是在燒她的心。她小聲默默唸道:
“生哥,你千萬要原諒我的行為,我這樣做是不得己的。我知道你深深愛著我,我也愛你,我們的愛憑著幾張紙就能夠寫的下嗎?不,別說是幾封信,就是一部書,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我們之間的愛。蒼天在上,木棉樹作證,我們之間的愛,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愛,最刻骨銘心的愛。生哥,你說給我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了。這些紙上的話,就化作青煙,升到蔚藍的天空中翱翔去吧,那裡純潔沒有任何汙染,愛在那裡是最適長留的;留下的,是紙灰,給木棉樹做肥料。到了明年,木棉花又開了,也感到欣慰。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也會化作一股青煙,去追尋你給我的這些愛,到蔚藍的天空去看我們的愛”
玉梅一邊嘮嘮叨叨默唸,一邊早已不知不覺抽泣,眼睛裡的淚水像珍珠一樣滾落下來。等信件燒完化成灰燼,她在埋灰,沒想到背後站著一個男人問道:
“阿梅,你在幹啥呢?”
他見玉梅沒反應,接著問道:“阿梅,你沒事吧?”
玉梅一愣,忙用衣袖擦乾眼淚,起身回過頭一看,原來是爸爸的徒弟莊海波。今天下午下雨,師傅老曹沒出車,他們便和其他司機在辦公室裡打升級。莊海波沒打,看了一會他們打牌後走出門外吸菸。他朝木棉樹的方向看去,忽見淡淡的煙霧,想起師父的女兒玉梅來,他想她,他也愛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她做老婆。他順著煙霧往下看,看見一個女人弓著身蹲在木棉樹下燒東西。那個女人背對著他,好像是玉梅,他覺得蹊蹺,玉梅怎麼會蹲在那裡燒東西。莊海波想探個究竟,於是走了過去,來到玉梅背後,卻聽見玉梅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十分好奇,於是便問玉梅。
玉梅忽然見到有人問她,嚇了一跳,好在信已經燒完埋掉了,她的秘密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她擦乾淚水,起身回頭一看來人是莊海波,沒話可說,邁開腳步要離開。莊海波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