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日翼家族被剝奪了多個榮譽稱號,而被拎到廣場上的那二十七名精英以上的施法者,有四個直接被沸騰的民意點燃,在廣場上就被除以極刑——
烈焰焚身而死!
剩下的除了兩位高等法師,其他在承受了鞭笞之刑後,還將和家族中的其他成員一同遭受流放之刑。
精靈世界的流放是一項十分古老且殘酷的刑罰,受刑者需要剝離一切文明造物,也無法施展任何法術,然後前往規定的流放地——一般是某個原始森林,直至死亡,後代才能重返文明。
在這次的審判儀式中,日翼家族的大部分成員都被判流放到墜星海上的一座孤島,而這個家族的兩位高等法師,同樣被判處了流放之刑。
只不過流放地被選在了精靈廷,並且還允許他們儲存一部分家族財富以及施法能力,因為他們還有著照顧未成年家族成員的責任。
對於這樣的結果,大部分平民都是認可的,他們歡呼著、吶喊著,尹利瑟爾的名字響徹雲霄。
……
等到廣場上的平民開始散場,夏多和科蘭妮也順著人流離開了廣場,到這時夏多才終於忍不住問科蘭妮:
“這是女士你授意的嗎?”
否則夏多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存在超過千年的上位家族就這麼迅速落幕了,甚至都沒有在科曼索上層激起一絲漣漪。
或許有,只是夏多沒看到,但這也太過平靜了,最關鍵的是這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快得讓他一個人類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夏多的疑問,科蘭妮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尹利瑟爾是一位行事果決且有著卓越遠見的王者。”
這其實就是否定了,至少夏多是這麼理解,那麼那所謂的流放之刑恐怕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了,指不定就是“紙上服刑”。
畢竟那兩個高等法師還活著,並且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活到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出生、成長,乃至死亡。
“是刑罰有異,還是那個流放地孤島有異?”夏多又問。
“唉——”
科蘭妮的嘆息讓夏多心中一揪,然後就聽到對方略帶傷感的聲音——“為什麼不能是尹利瑟爾在展示路線轉變的決心呢?”
“讓時間來見證一切吧!”
夏多堅持自己的想法,他認為神的視角或許高於凡人,可也正因為這樣,在一些具體的事上才無法理解凡人的思維。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對神之視角有了一點奇怪的代入感——諸神高高在上早已脫離的凡人,能夠讓她們上心的恐怕就只有神力、領域相關的問題了。
凡人事務具體如何,其實並不重要,只要神力、秩序不變,凡人就是割了一茬又長一茬的韭菜。
甚至於對光輝之主那等不是透過秩序之力升神的存在,凡人甚至可能連草芥都不如,哪怕全滅可能都不放在她們心上。
由此夏多也忍不住暗自吐槽——凡人升神果然是禍害!
至少在現階段有害無益。
生產力極大地超出了現有生產關係,偏偏掌握至高生產力的卻是極少數的個體,如此文明想要發展,就非常受限於那極少數個體的想法了。
運氣好,文明好像被掛載了一個超級助推器,發展加速;運氣不好的話,或許就是永恆的禁錮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載入了一個方向到處搖擺的助推器,將文明發展搞得一團糟。
夏多穿越前在家鄉看了不少“唯我獨法”的小說,那類小說受眾不小,說明哪怕是在思想開放、科學昌明的現代社會,也仍然存在如此保守的傾向。
放在思想更為保守的古典時代,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為而不恃、長而不宰”呢!
……
之後的路上,夏多和科蘭妮就很少交流了,兩人沿著風格大道往東,然後往南,一直走到夏多來時經過卻沒有細看的格里瑞爾湖旁邊。
“我要離開了,感謝科蘭妮女士這段時間的陪伴,希望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
夏多希望再見的是科蘭妮,而不是精靈主神,科蘭妮聽出了夏多的話外之意,淺笑著點點頭,隨後身影逐漸澹去,只在空氣中留下一句——
“我在阿梵多等你!”
隨著最後的聲音消失,竟憑空生出一朵白色小花,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最終停在了夏多面前。
正常視角中,這就是一朵普通小花,甚至在湖邊就有類似的存在,可它周圍散發的點點輝光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