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提出的方案,我舉雙手雙腳贊成。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做點什麼。但問題是“打破僵局”,說起來容易,一落實到實際操作,就完全讓我沒了主張。
這種勢均力敵不是掰腕子、不是踢足球,看得見摸得著,立馬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應對措施。
我們所經歷的這種“僵持”實在太抽象。
說實話,我都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哪兩種力量,正以何種方式,何種性質,在我們的周圍較量。
到目前,我和四眼會的也不過就是滋點尿、噴點血、了不起從肚子翻點膽汁胃酸出來。說起來,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對比四眼前面高大上的介紹,頓時讓人覺得我們是1.0,而周邊的壞境卻是3.0版本的,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先別說這些招有沒有用,只要使出來之後不搗亂,不把情況弄得更糟,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就像飛機上玩手機,也許其訊號干擾的危險是微乎其微的,但如果一旦發生偏差,造成的後果,卻是無法估量的。
但--,
不能因為形式嚴峻,就不去做。什麼都不做傻待著,還不如奮力一拼。
我問四眼該怎麼辦。
四眼回答言簡意賅,“打破現狀。”
我先是困惑,這不說了跟沒說一樣嘛。但漸漸的,似乎摸到了他想要表達的思路。
四眼嘖嘖嘴,“人體本身就是個大磁場,只要改變現狀,就一定會對周圍產生影響。”
“比方說--?”我問道。
“改變我們的速度。”
四眼的回答提醒了我。沒錯,我腦子裡在消化四眼的建議,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我們一頭一尾,銜接向前,基本保持著同一種速度,那麼當我們改變速度,周圍的能量場就一定會改變。
這是否就會對這種“僵持”產生影響呢?
總得試試吧。
那還等什麼呢。
爬行最傷的是手掌和膝蓋,我和四眼調整了一分鐘,衝著手掌啐唾沫揉搓,然後伸腿舒經絡,折騰到四肢熱起來了,才準備開始加速爬行。
“準備好了嗎?”我問。
“好了。”
“老樣子,我數123!”
一聲號令下後,我和四眼加快速度爬向前方。如果有人看到我們現在的姿勢,一定覺得很滑稽,這和狗在賽道里賽跑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一開始,我還擔心30公分外的那道屍櫃壁。生怕一旦這招有效,三十公分消失,我會撞個滿頭大包。但速度一起來之後,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是低頭苦爬。
人在這個時候,潛能是被無限放大的,我覺得速度肯定不慢,在這麼小的空間裡,甚至都聽見有風聲從耳邊吹過。
很快,我就氣喘吁吁,咬牙堅持了幾百米之後,實在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四,四眼,要不咱們還是歇一會兒?”
“嗯,好的!”四眼也累得大氣直喘。
“等等,我數一二三,別回頭你又剎不住車撞上我了!”
我說道,嘴裡喊著三個數,慢慢的放緩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我們都喘的不行,差不多歇息了五分鐘,才稍稍緩過點精神氣兒來。
“老方,你摸摸前面!”
對哦,累了老半天,該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我的心還是有點緊張,這種感覺類似於抽獎的過程,期待我們的將能得到個好結局。
我伸出手,摸索著前方,憑著感覺判斷這三十公分的距離,哪怕只是延長或縮短一點呢。我的手指尖,觸控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頓時心涼了半截。
那道櫃壁還在,壓根就沒有一點改變。
我沮喪的把消失告訴了四眼,導致的結果就是沉默。
黑暗的環境中,我們都不說話。
“還有別的辦法!”過了一會兒,四眼打破了安靜,聽得出來,他正在努力讓自己重拾信心。
“什麼?”
“速度不行,咱們就改變間距!”
“間距?”
“沒錯,你先爬,我暫時待在原地,看看這個屍櫃,到底能夠被拉多長!”
“就像橡皮筋那樣?”我問道。
“試試吧。”
周邊的世界,是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每一次嘗試,究竟會帶來什麼,我無法預知。是好是壞,還是維持現狀?不去試壓根就不可能得到答案。
我長舒一口氣,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