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店,五金店。”小老闆自言自語,一會兒的功夫突然臉色大駭,“怎麼可能。”
“什麼意思,”我見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急忙問道。
“你說的那家姓餘,他們家閨女叫餘潔?”
“餘潔怎麼了,什麼怎麼可能!”
“他們家煤氣中毒,在年前就已經全都死光了,所以絕不可能剛剛來我店裡買本子。是不是你看錯了?”
這個照常人來看,可以駭破膽的訊息,在我這卻是一種確認,果然撞邪了。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我丟下一句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店鋪。留下一臉驚駭,至今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小老闆。
我打了一輛車,三分鐘就回到了別墅。把這事兒從頭到尾和祝子君他們說了一遍。
未料他們分析來分析去,卻並不以為然,“應該只是過路的,你體質偏陰,在百貨商廈被盯著,大概是想你幫它什麼忙吧。”
照四眼以往古道熱腸的做法,只要難度不是太大,順帶幫了也就幫了。
祝子君卻不這麼認為,她說最近正是非常時期,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還是太平點在別墅裡待著為上,以免節外生枝。
這話倒是在理,只不過我沒料到祝子君拒絕的那麼痛快,是不是她們“草鬼婆”都是天生冷酷的主兒?
我們各自回房。我躺在老婆的邊上,她已經睡去,我努力想要把這段插曲抹出記憶,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個鏡頭卻反反覆覆在我的腦海裡浮現。
我努力回憶見到雀斑女的場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感覺她的表情哀怨憂戚,雖然在“電視”裡,嚇了我一通,但和當年尋子的“搵仔鬼”也極其相似。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在陽間能和它們交流的人,以為可以“見義勇為”,而我卻躲在床上睡大覺。
倒不是我又多偉大,而是人終歸會有一些惻隱之心,我越想越不對勁兒。乾脆爬起來到走廊裡抽菸。
走廊很安靜,也沒個人,我煙抽到一半,就聽四眼的房門“吧嗒”一下的開啟了。
四眼揹著包,穿著整齊,躡手躡腳的出來。看到我嚇了一跳,趕忙食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你幹嘛呢?”我壓著嗓子問道,看他這模樣像是要逃夜,“你這是要上哪去。”
四眼環顧四周,發現沒人被驚醒,才快步走了過來,“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電視裡我會在哪?”
“恩?”瞬間我就明白他意思了。
還是那句話,好奇害死貓,但如果不知道答案,能夠被人活生生的憋死。
五分鐘後,我和四眼從別墅的側門偷偷的溜了出去。
還沒走幾步,我就停了下來,我撓撓頭,然後轉臉看向身後。
“怎麼了?”四眼問道。
“你,你有沒有感覺--”我撓撓頭,“有人在盯著我們?”
“誰啊?沒有啊!”他看著黑漆漆的別墅說道。
“算了,走吧,可能是我錯覺。”話雖這樣講,但我總覺得後脊樑有一股子灼熱感,肯定有人在黑暗中,眼睛不眨的窺視著我們,他知道我們偷摸著出了別墅,知道我們要去哪,可他就是不阻攔,仍由我們一意孤行。
而且,這個人就是祝子君?!
因為沒有確認,所以我便當是錯覺,很快就忘了。
我們打了一輛車,直奔湖邊而去。離開湖差不多一里的地方,為了避免懷疑,我們便讓司機停了,然後步行前往。
憑藉著記憶,沒過多久,我便找到了電視鏡頭裡的那個地方。
“你說我當時就蹲在這?”四眼彎下身子,用手電筒照著湖邊。
果然,從堤壩下方,通出來一個半人多高直徑的排水管道。照這規模,這地底下的“工程”貌似不小,應該是縣城裡所有有“需求”的廠家,一起集資做的。
被媒體曝光之後,管道的口子上被封了一道鐵絲網。
這當然難不倒我們,四眼帶著工具,用鉗子一鉗,便剪斷了鐵絲。
四眼看了我一眼,然後貓著腰鑽了進去,我緊跟其後。
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撲了上來,我趕忙帶上四眼事先就準備好的口罩,但仍然覺得眼睛都被刺的生疼。
這管道也就一米多高,腳下又溼又滑,管壁上全是長鬚一般的玩意兒,也搞不清是青苔還是什麼。
幸虧這段管道並不長,隔了沒多久,眼前就豁然開朗起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