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依依留下的腳印,在她離開之前,已經被撫平了,所以墨錦瑟並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她蹲下來,習慣性地和墓碑講講話:“師父,今日的早課可真難,我讀了好多遍,才懂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怪我來晚了吧?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就能請教你了。”
說完,墨錦瑟苦笑一聲,這都是奢求不來的呀。
低頭,她也要給墳墓除草,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別看五行八卦她不怎麼入門,但是她記性好著呢,昨天這花種是她親自埋的,現在她看得出來,花種被人動過了!
墨錦瑟驟然發怒,這裡已經被劃分為欽天監的禁地了,只有她才能進入,誰這樣膽大包天,敢來打擾她師父的清淨?
她的花種呢,不會也被破壞了吧?
墨錦瑟伸手,那花種翻出來,放在面前盯著看。
一粒粒地檢查過去,似乎沒什麼異常。
她下意識地又聞了聞,然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分明就是師父身上的味道!雖然香氣非常非常淡,讓人難以察覺,她還是聞出來了!
墨錦瑟當即熱淚盈眶,這說明什麼?是師父的魂魄回來了麼?
她捧著花種,哭的顫抖,如果墨依依還在這裡的話,看到這場面,肯定會很心疼。
哭過後,她哽咽著說:“師父,您喜歡這花種對嗎?我一定會好好照料它們的,讓它們開花的。”
緊緊地捧著手,把花種重新埋了下去,墨錦瑟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面上:“等開花了,您一定要再來看看啊。”
墨錦瑟現在也說不上她是高興還是難過,她確認那縷香氣不是錯覺。
人是有靈魂的,若是哪天她也能開了天眼,說不定還能見到墨依依的魂魄呢。
現在她學藝不精,也不敢隨便招魂,沒人護著她,她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謹慎。
往回走的時候,墨錦瑟收斂好了情緒,心中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冤有頭債有主,這次不管是幕後的主謀,還是幫兇,她都不會放過。
前段日子沒下山,是因為欽天監中的事情太多了。
屬於墨依依的那縷香氣,算是徹底勾起了她心中的暴虐。
於是這天下午,她來到了京城中。
和墨依依不同,她沒有穿著聖女的衣服,而是扮成了普通人。
本來她的長相就只是清秀,走在街上,也沒有很出眾,她讓馬車快些,很快就來到了一戶人家前。
那天她陪伴墨依依來的時候,這裡還是有生機的,現在卻處處散發著死氣。
大門沒鎖,墨錦瑟推門進去,院子中有條瘦狗看到了她,正想要叫,被墨錦瑟一個眼神就給嚇住了,耷拉著尾巴,老老實實地跑到牆邊去趴好。
墨錦瑟繼續往裡面走,本來到處都是靜悄悄的,誰知道她到了內院後,忽然聽到了一陣爭吵的聲音,雖然聲音很沙啞,但還是能聽出,是那天那個男人。
他正崩潰地大喊著:“都是因為你!你透支一點你的氣運又怎樣?咱們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境地!現在生意上頻頻出問題,誰都不再和咱們合作了,還有大批管咱們要賠償的!現在家徒四壁,我拿什麼賠償?你真是要逼死我啊!”
男人似乎罵還不算,正在打著什麼,果然伴著男人的叫喊聲,有女子無助的啜泣聲。
墨依依走近了才看到,這家的男主人正在拽著女主人打,他們的孩子就在不遠處看著。
女主人的眼中不帶半點希望,她被打也不敢大聲哭喊,就是擔心孩子會害怕。
一邊用手擋著那個男人,她一邊對那個小男孩說:“浩浩乖,你不要在這裡,你去找別的小朋友玩。”
男主人冷冷地呵斥著:“現在我沒權沒勢,誰還能和他一起玩兒!大家都排斥他!”
那個被叫做浩浩的小男孩跑了出來,擋在了她母親的面前,和男主人仰頭說:“不是的!他們之前來找過我,是你把人攆走了!你覺得我不配和他們一起玩兒!”
男人怒不可遏,伸手還要去打他,更加痛恨了:“我攆走他們還不是為你好?你真想被他們侮辱啊?”
浩浩也很生氣,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爹爹的話。
明明就不是他說的那樣啊,他的幾個小夥伴,開心地在一起玩耍,不是因為他有錢啊。
墨錦瑟在門口,冷冷地笑了。
其實這個男人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那些孩子還願意和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