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聽著水聲,忽然笑著搖了搖頭。罷了,元錦玉心中有誰,自己難道還不清楚麼。
元錦玉這會兒幫著他擦背,也看到了他後背傷的傷痕,那是之前被打二百軍棍時落下的。
原本元錦玉是想尋一些可以治療疤痕的良藥的,但慕澤卻說他是個男人,這些都沒大礙,治疤痕做什麼,所以選了最烈的藥。
這也是他的傷能在南巡之前就徹底好起來的原因。
之前兩人躺在床上,好幾次慕澤因為藥性太烈疼得睡不著覺,還要裝作平靜樣子時,元錦玉都是醒著的,不過怕慕澤擔心,她才沒有挑破。
如今她看著那傷勢,心思百轉千回,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慕澤感覺她那貓撓一般的動作,心癢癢地,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跨出浴桶,就這麼溼漉漉地貼著她,將她給抱到了鋪邊。
元錦玉驚撥出聲:“九哥,頭髮還沒洗呢!”
“一會兒再洗……”
“一會兒水都涼了……”元錦玉想躲開,奈何慕澤的唇已經落了下來……
營帳中一片春色,元錦玉情動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得出聲,慕澤就要分出心思,去封她的口。
當終於結束的時候,慕澤還想著,以後再帶著元錦玉出來,可不能讓太多的人隨從了。
而此刻在另一處營帳中,鳶尾同秦嶺的傷勢也已經被處理好了。兩個人都被餵了藥,慕澤的人說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只有他才有解藥,若是鳶尾他們跑了,那麼就馬上會穿腸爛肚而死。
鳶尾最初還不信,結果走出去沒幾步,就腹痛難忍,只好又重新回到了營帳中。
有這樣的毒藥控制,那些士兵對他們這營帳看得並不是很嚴。
此刻鳶尾看著秦嶺的手臂,想著慕澤劍落下的樣子,心中格外難受。
她已經跟著秦嶺學了很多年的武藝,知道他造詣有多深。而且他原本只是一心習武,是因為自己,才走上了這條復仇之路。
現在右臂被砍斷,以後再也用不了雙劍了,鳶尾恨不得哭出聲來。
秦嶺卻躺在鋪上安慰著她:“不要難過,這次的事,並不是你的錯。”
鳶尾聽到這話,眼淚反而掉得兇了:“怎麼不是我的錯,就是因為我的疏忽,才中了慕澤那個小人的圈套,他害得你失去了一條手臂,兩根手指這筆賬,早晚我要同他清算回來!”
鳶尾想著剛剛有人過來送藥,說是寧王殿下吩咐的,她表面上雖然不願接,但心中卻因為慕澤肯關心她,而暗喜了一下。
但現在看到秦叔叔這般狼狽的樣子,那種暗喜,全部都化成了羞愧。
皇家的人都沒一個好東西,皇上是,寧王亦是,等她從這裡脫身,肯定會將他們千刀萬剮的!
秦嶺看著鳶尾,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真還是年紀太小,她處事還是太沖動了。
今日在寧王殿下身邊有個侍女,自己雖然之前沒聽過還有這號人物在,也知道那應該是個了不得的人。
但鳶尾只是沉浸在她的仇恨中,根本都沒想過這件事。
看著現在她這般苦痛,秦嶺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日,鳶尾和秦嶺,就這麼隨著皇上他們上路了。
元錦玉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腰痠得很,好在這幾日皇上都免了他們的請安,所以她也不需要那麼早起身了。
在營帳中用過了早膳,慕澤去整頓全軍,元錦玉就在馬車中等著他回來。
敵人被殲滅,那萬仞山也就沒什麼危險的了,一行人走過,沒出現任何傷亡。
隊伍行進了大半日,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了洛陽城。
這個時節,洛陽的牡丹開得很漂亮。皇上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決定讓隊伍在洛陽城休整兩日再出發。
元錦玉高興得不得了,進了城就掀開車簾往外看著。
慕澤打馬在馬車旁走過,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兒:“這洛陽城的牡丹多著呢,就這麼迫不及待?”
元錦玉嘻嘻地笑了,她這不是還沒來過洛陽,有些好奇麼。
而且現在她又不是什麼王妃,還要注重儀表的,她就是個小丫鬟,偷偷看看怎麼了?
不過最終她還是將頭收了回去,想著休息一下,明日還能隨著慕澤好好逛逛。
這次到洛陽城,那城主總算是沒有再弄什麼舞獅奏樂夾道歡迎的事情了,只是洛陽城顯然是被裝點了一番,在皇上會經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