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婚禮很簡單,因為他們兩個是城主和城主夫人,只要自己坐在花車上,慕澤騎著馬,帶著她繞城一週,然後在登上城樓,對著城下的眾人同飲一杯酒,這場婚禮便算是禮成了。
到時候會有筵席從城主府設下,就連城主府附近的街道都被徵用了,流水宴誰都可以去吃。
元錦玉因為要早起梳妝,便讓銀杏直接幫自己更衣了。
這南疆成婚的吉服,雖然不是那種大紅嫁衣再繡上花紋,卻也是顏色豔麗,而且繁華非常。
這裡三層外三層的,穿得元錦玉都有些頭暈了。
等她穿好了衣裳,銀杏又幫她戴上了飾品,元錦玉登時覺得自己身上重了幾斤。
等從鏡子中端詳了一番後,元錦玉才誇讚著銀杏:“你的手法還不錯啊。”
害怕暴露身份,她貼身伺候的人,只有銀杏,所以今日從梳妝到上花車,都是銀杏一個人在伺候。
銀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姐隨著殿下去軍營的時候,奴婢在這城主府,隨幾個婆婆學了這手藝,本來就是學著玩兒的,現在能伺候小姐,奴婢覺得特別開心。”
元錦玉又笑著看了許久,才遞給銀杏一個紅包:“你們小姐人生第一次嫁人,給你包個大紅包,等你嫁人的時候,還能湊一部分的嫁妝。”
銀杏摸了摸那紅包,裡面只有一張紙。大周的銀票最少是一千兩一張,銀杏直接就愣在原地了。
一千兩,她要掙多少年才能掙到了,這紅包太貴重了,她不能收。
剛想給元錦玉跪下,元錦玉那一雙妖媚的眼睛就瞥了過來:“今日是本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許說那些不喜慶的話。”
銀杏紅著眼圈,將紅包收了起來:“多謝小姐賞賜。”她低頭道謝著,聲音都有些哽咽。
元錦玉心情高興,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對銀杏道:“等回京再成婚的時候,就是要給紅葉包紅包了,到時候沒你的份,你可不要挑理。”
銀杏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小姐您放心,奴婢不會的。”
此刻慕澤也起身許久了,可是換好了衣服後,他看了一眼有些凌亂的床鋪,不由得耳根微微一紅。
就怪昨晚逗弄了元錦玉許久才放她離開,所以做夢的時候,就夢到了元錦玉像是一條滑溜的魚一樣,在自己身下婉轉低吟……
他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夢,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聽力在逐漸恢復的原因還是如何,昨晚的夢異常的熱烈,這不是,他早上起床,看到床上的情景,都已經重重地嘆了幾口氣了。
他是男人,自然不用像是元錦玉那般梳妝打扮,只是換好了衣裳,並且用布巾將頭髮包好,這才走出了門。
三十迎了過去,慕澤清咳一聲,扔給三十一張字條,三十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結果開啟一看,發現是讓他先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
收拾房間?他有些狐疑地走進去,當看到床上的痕跡時,也忽然笑了。再回頭,殿下早就不見了。
今日使殿下同錦玉小姐大婚,所以整個白城都異常熱鬧。不僅如今,那些散落在南疆密林中的小部族,也都派了不少人來觀禮。
元錦玉在出門前,聽了南疆的喜婆對著她吟誦了不少的吉祥話,才有銀杏攙扶著,上了花車。
而當車子緩緩駛出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慕澤。
他就這樣騎在那頭小紅棗上面,此刻小紅棗的頭上,還綁了一朵大紅花。
一身暗色吉服,那樣的絕代傾城,遺世獨立。
慕澤也看向元錦玉,因為臉上帶著輕紗巾,所以只能看到朦朧卻姣好的面孔。她穿著南疆特有的服裝,就這麼雍容華貴地坐在花車上,眉眼間滿是嬌羞。
周圍是不少觀禮的人,在花車後,有一串鳴奏著南疆特有樂器的人。
慕澤能感覺到周圍亂哄哄的,眾人的歡呼,應和夾雜著那喜慶的樂曲,可是他卻覺得格外充實。
原來,這麼多人都在祝福他們。
元錦玉只看了慕澤一眼,便低下了頭,說實話,她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一想到慕澤就在自己前頭,她反而慢慢地靜下了心來。
吉時已到,慕澤就這麼帶著元錦玉,從城主府前門,一路走向白城的大街。
迎親的隊伍經過的地方,早就有士兵守著了,所以也不用擔心路上會出現什麼意外。
白城非常大,就算是隻繞了一圈,也花了近一個時辰。而那些南疆人,竟然有不少始終都是跟在迎親隊伍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