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做粥卻在收拾魚,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他大感興趣。
鮑文的手藝老實說,和在場其餘酒樓的大廚們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他的基本功卻極為的紮實。
在歐洲上檔次的廚房,雖然作出來的都是血淋淋的東西,可是各種各樣的刀具鍋灶,那是應有盡有,在此時還算是不誇張,到了現在,在歐美國家的廚房裡面,就是連給草莓拔出鬚根的子都是專備。
中國不同,不管作出來的如何美輪美奐,廚師手中一般就是一把黑鐵的菜刀,切削都是靠著這把刀,鮑文的基本功在刀上也是不錯,邊上的幫手已經是把魚剝開,處理的大概差不多了。
鮑文結果用刀細細的把已經是去掉頭尾的魚段鱗片弄下來,手中的刀具一翻一轉把大刺去掉,然後邊上的夥計剛才已經是用姜榨出來的汁水把處理好的魚泡了起來,然後一些人開始把蔥白,蒜片切絲。
這樣的舉動不光是在裡面的幾位老吃客瞪大了眼睛,就是周圍一樣在那裡忙碌的廚師們也是頻頻的側目,坐在木屋裡面的方老先生終於忍受不住好奇,掀開紗簾走了出去,邊上的家丁嚇了一跳,連忙拿過厚厚的大氅給老先生劈上,免得招了風寒。
那邊的劉知禮爵爺雖然是沒有跟著出去,也在那裡好奇的問邊上的陳狗兒道:
“陳公公,你可知道惠風樓在弄些什麼,莫非是用那魚做粥,那就是魚羹了,豈不是違規。”
在明朝的皇宮,皇帝和後宮妃子的飲食,雖然是尚膳監負責,但是各個大太監都是經常替皇上張羅飲食,邀功買好,所以這個時御膳房可不是隻有京師一種地方的做法,而是博採眾家之長。
陳狗兒的見識自然也是極廣,他聽了劉伯爵的問話在那裡直接就是搖頭說道:
“這個倒真是新奇,若說是做魚,並不新鮮,若是做粥,確實是不知道如何弄了,若說是記錯了,更加的不可能。”
那邊的方子泰已經是走了過去,空氣中蔥薑蒜切碎的味道極為的爽利,收拾魚的腥氣很淡,而且惠風樓專門跟著幾個夥計在那裡來回的處理垃圾。其他的酒樓邊上看了會,也是學了起來。
所以現在雖然是幾十個鍋灶菜板忙成一團,但是現場的氣味和場面都是相當的乾淨,方侍郎走過去之後,剛要問你們這裡為什麼不用米來做粥,突然鼻子裡面聞到一股熟米香氣,順著來源一看,一口砂鍋在一個小圓形的爐子上面燉著。
原來也是在做粥,那這魚不是一會賤菜就是貴菜了,方老侍郎也沒有多問,徑自的走了回來,悶悶的坐在位置上,邊上兩個人的興趣已經是被調動了起來,雖然都是六十左右年紀的人,此時和小孩一樣,都是湊過去開口問道:
“老方,剛才可看到了什麼?”
方侍郎搖搖頭,在那裡說道:
“這魚應該是一會用的,不知道是賤菜還是貴菜,那粥的米用遼東的香稻,分明是在那裡燉著一鍋白粥,難道以為我們會吃個素淡嗎?”
邊上的陳狗兒想了想,遲疑的開口說道:
“惠風樓咱們老哥幾個也都是去吃過,那地方的菜鮮味別的地方確實是比不了,其他的就是一個新字,花樣多啊。”
那邊的劉伯爵哈哈笑了起來,打趣說道:
“莫非是要來一個返璞歸真,讓我們清清口。”
周圍的人都是呵呵的笑了起來,心中卻隱隱的有些失望,在他們的心裡惠風樓的花樣應該很多才是,難道是江郎才盡了。
留給眾人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各家的粥都是做好了起來,其中西城一家酒樓的果子粥和醇和樓的肉粥都是非常的出色,西城那家酒樓的果子粥,是用紅豆和黑米,在熬的火候到四分之三左右的時候,加入桃脯,杏脯,等到開國時候,去皮的桃杏果子乾,已經是完全的融化在粥裡面。
近乎完全融化在一體的黑米果子粥,還沒有入口,就聞到濃郁的果子香,一口喝下去,好像是克化的凍子入口,絲毫不覺得甜膩。
一幫人喝了口水漱口之後,挨個來試,醇和樓的肉粥選用的是羊羔肉,剁的
而且還有些西洋的香料在裡面,異香撲鼻,不過對那人來說,這個僅僅能算得上中規中矩。
可是大家心裡面都是明白,這裡是陳狗兒的產業,在對方的地頭上擂臺,有些事情不必說都是心知肚明,雖然是中規中矩可也不算是差了,一會是個第一也就是理所當然。不過結果還有等一下才能宣佈,那邊惠風樓還沒有作出來。
看到其他人的粥都已經是上完,江峰在邊上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