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亂,讓這座繁華的商貿重鎮蕭條不已,手下人生怕被這喜怒無常的教主殺伐,只得拼命課稅,保證冥教每月財源,可惜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姬玄仰見狀又覺手下人有異心,開始進行大規模清洗,該殺的不該殺的胡殺一氣,導致冥教人心渙散,人人自危。
“姬夜尹,你究竟在何處?!”說是被軟禁在夜瀾宮,可訊息究竟屬實與否還待驗證。忘憂焦急地等待著東蓮探回訊息,“如何?”
風塵僕僕的東蓮搖搖頭:“不在夜瀾宮!不過探得了秋色春情的下落。”
忘憂一聽燃起了希望,“快說,她們身在何處?”
東蓮看了一眼忘憂,半晌才慢慢說道:“在羅剎海的妓寨,被廢了武功,是容夙下的命令……”
【啪——】忘憂捏斷扶手,春情、秋色二人雖為婢但卻是心氣兒極高的女子,這般懲罰當真歹毒至極!“容夙!”
“那個女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姬玄仰重新寵信於她,比之從前不知風光了多少。”東蓮狠聲道,“我手下好幾個兄弟姐妹皆死於她手,園主,有朝一日尋得機會,一定要讓東蓮出這口惡氣!”
容夙被廢武功之後變得更加多疑,安插在她身邊的探子,一個個被揪出處死。以她的性子,恐怕沒少挑撥姬夜尹與姬玄仰之間的關係。“容夙,我自然不會輕饒了她!”忘憂說著開始活動手腳,對東蓮道:“今夜我親自去,你領人接應便好。”
入夜,忘憂飛入羅剎海最下等的妓寨,所有被送入這裡的女子沒有一人能活著走出去。男子淫邪的笑聲中,伴隨著女子聲聲慘呼,聽得忘憂陣陣揪心。
看到著冥王殿服色的人在附近轉悠,忘憂便悄聲跟了過去。春情秋色既是罪奴,一定會有專人看守。
春情被一絲不掛地綁在交歡椅上,血痕斑斑,體無完膚。臀被抬得老高,兩個形容猥瑣的男子正一上一下在她身上馳騁,發出陣陣淫笑。
“不愧是姬夜尹身邊的女人,好生水嫩!舒服死我啦!舒服死我啦!”
“可不是嘛!被這麼多人幹過還能夾那麼緊,啊——”男人在極樂中被切開喉管。另一人被震裂心脈,直挺挺往後倒去。
“春情!”忘憂低呼著她的名字,替她解開鏈子翻過身來,赫然發現椅子上的鐵鏈竟是穿透鎖骨的!忘憂咬牙切齒,恨不能立時將容夙挫骨揚灰。
春情目光呆滯地看了忘憂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忘憂忍下眼淚,捏斷鎖鏈將她抱起。“春情,秋色呢?秋色在何處?”
劇烈的疼痛令春情稍稍恢復些許神識,“秋色?秋色?”乾涸的雙眼中淚珠連連,“嗚嗚嗚……秋色,秋色沒了……沒了!”忘憂趕忙捂住她的口,將她淒厲的哭聲掩下。
忘憂將春情交給東蓮,又帶人返回妓寨,打草驚蛇實屬不該,可這骯髒罪惡的地方,多存在一刻都是對忘憂良心的折磨。“救人,能救多少,便救多少!只要是冥王殿的人,格殺勿論!”下完命令,忘憂一把火引燃妓寨殘破的屋舍,很快火勢藉著大風迅速延綿,映紅了羅剎海的西北角。
很快手下人按春情所述在一片亂葬崗找到了秋色的遺骸。而姬夜尹的下落,忘憂得到了自己最不願聽到的答案——塞上雪。
“園主!您真要往裡去?您怎可如此涉險!”東蓮一聽忘憂要深入塞上雪救人,急得不行。
“不走這一趟,我永世不得安寧!羅剎海的事,便只有拜託你了。”她投給東蓮一記安撫的眼神,“你家園主我命硬,輕易死不了!”據春情所言,忘憂讓洛寧送來恨天,不慎走漏訊息,致使令姬玄仰最終起了殺心。
看著茫茫沙海,忘憂腦中盡是兩人第一次到此的情形,“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吧。”遠處驕陽漸漸升到最高處,沙幕中浮現出一片片綠洲的幻影,忘憂看著眼前壯麗的景象,義無反顧地朝著沙海深處走去。
一望無垠的白沙,在烈日的炙烤下晃得人睜不開眼,忘憂騎在駱駝上艱難地行走,摸摸乾裂的嘴唇,開啟水壺輕輕抿上一口。記不清走了多少天,前方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不見他物。按照傳說,在百年前曾有人走出過塞上雪,透過他的經歷人們才對這片死亡之海有了大概的瞭解,只是沒有人驗證過其真假。
依著一個真假難辨的傳說,忘憂孤身深入,說她衝動也好,自負也罷。經歷生死這麼多次,她越發相信老天不會如此輕易收回賞賜給她的一世光陰。
看著前方漸漸放大的黑點,忘憂知道自己賭對了,她親自驗證了那個傳說的真實性。她抽打著駱駝,快速朝著面前石林沖去。